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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撑开双眼,项简看到了时禾遇的小脸,瞬间清醒不少,揉了揉眼睛爬出睡袋。
“怎么了小禾遇,是想上厕所吗?”
时禾遇摇摇头,他的表情带了点担忧:“妈妈你快过来看看,爸爸好像不舒服的样子,他虽然说没事,但是一直捂着肚子,额头上还有汗呢。”
项简飞快地皱了下眉,紧接着就舒展开,她先安抚时禾遇的情绪:“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看看,外面冷,你去睡袋里躺着等妈妈。”
见时禾遇听话地离开,项简瞬间变了脸色,她打开了行李箱,在里面乱找一通,终于在角落位置发现了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盒胃药,跟她的过敏药放在一起。
项简穿上外套,拿过药放进兜里,又拿过帐篷角落自己的保温杯,打开帐篷走了出去。
扑面而来的凉气让项简起了一层鸡皮,她没有在意,从桌子上拿过一个饮料瓶,往里倒了热开水,又用毛巾包好,做完这一切,径直走到了时翊的帐篷,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打了声招呼。
“禾遇,妈妈可以进去吗?”
时禾遇的声音从里面穿来:“可以,妈妈你快进来吧,我帮你打着灯。”
项简拉开帐篷帘子,弯腰钻了进去,帐篷里的空间有限,容纳三个人以后忽然有些紧凑,还好时禾遇个头比较小,给项简腾了个空位置。
借助着小夜灯,项简能看到时翊的面容,他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有层薄薄的虚汗,表情倒是很正常,就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但项简知道,他现在已经是极度难受了,不然他不会一言不发,还麻烦她进来照看他的,时翊不说话,是因为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时翊有非常严重的胃病,发作起来不仅会胃痉挛,还伴随着阵阵绞痛,厉害的时候会难受到连腰都直不起来。
收拾行李的时候,项简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从药箱里多拿了盒胃药,跟她的过敏药一起带了过来。
她很想解释说是为了自己带的,但听起来又很无力,索性就没有多说,只是一声不吭地把时翊扶起来。
她拿过时翊的外套和自己的外套叠在一起,放在了他的背后,让他能够靠着吃药,打开保温杯,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项简递给时翊。
“先把药吃了,再抱着这个暖暖胃。”
项简从怀中拿出那个包着毛巾的饮料瓶,那是个简易的热水袋,等时翊吃下了药,把饮料瓶递给了他。
时翊接过,低声说:“谢谢,麻烦你了。”
这是项简来了以后,他说出的第一句话。
项简蹙眉道:“别说话,我知道你疼得说不出话来。”
时翊望了她一眼,眼眸半睁,无血色的嘴唇让他多了几分脆弱感,项简下意识伸手帮他擦去额头虚汗,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个动作已经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