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前婆母刘夫人隔三岔五半夜里喊她去侍疾,她如今都能一夜睡到天亮,小半年时光将养下来,她的身子和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也没了那种濒临垂死的衰败之气了。
初三的傍晚,许观音和邱姑等人一一核查过诸事无误,这才催了漪娴去房中早日歇下。
许观音道:“嫁了徐侯了,也别舍不得这院子。左右只要你活一日在、我活一日管家,这院子里一花一草我都给你留着,不叫旁人再过来用你的东西。反正都在京中,何时想家了,三天两头回来住一住、玩一玩,就和从前未出嫁时一样。”
这晚临睡之前,邱姑又给她仔仔细细沐浴一遍,用新得的香膏皂荚洗了她的发,给她浑身涂抹了一遍,连腿心里都不放过。
内室里,漪娴只披了件单薄的纱衣伏在软榻上,昏黄的环境中,邱姑一面给她按揉着腰肢和双腿,一面仔仔细细地叮嘱她明晚该如何顺承。
“徐侯……他若是榻上问起您以前的那事儿。您就说,从前太原的那个房中脏的臭的聚一窝,他尽日和那些娼妇们厮混,不喜欢您,一年到头了也没沾过您的身几次。您还跟他说,那个刘氏日日半夜唤您过去侍奉婆母,压根不让您和他同房。徐侯听了会高兴的。男人面上装得再好,可是哪个心里能真的毫无芥蒂?”
漪娴慢慢垂下了眼睫。
邱姑还在唠叨个没完:“明晚上,不论怎么着,他不摆弄您,您就别自己动半下,知道么?就装着半点不开窍似的稚儿。男人都喜欢这样单纯好拿捏的,就跟没经过那事的一般。他要是问起您从前男人的事,您就说不懂。随他怎么样都成……”
软榻上的女子渐渐不说话了。
邱姑还再说,“姑娘,我再告诉您一件事。以后和徐侯同房的时候,他教过您什么法儿,您就用什么法儿和他行事,懂么?他没教过您的,您可让他瞧出来您经历过。他喜欢什么样,您就让他什么样。”
她的手掌慢慢滑到漪娴的小腹上,“还有前头那可怜掉了的孩儿。能不提,就别提了。哪个男人高兴自己的妻子腹中为旁人掉过孩子?”
漪娴一直闷不吭声的,邱姑见她没反应,还情急地唤了她两声,她好不容易轻声憋出一句话来:“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觉得他不会这样想,不会为了她从前的事情而对她心怀不满。
如果他介意,他压根就不会娶她的。
邱姑却回以一声冷哼:“男人嘴上说的话还有人信?”
其实邱姑对漪娴的这个新夫婿徐侯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徐侯真心对漪娴万般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可是再好的人,若是个男人,免不得也得仔细掂量掂量了。
她看出漪娴不大高兴,却又不明白她为何不高兴。
明明她教导漪娴的都是真心道理,是为了她能和夫婿相处得更好才这么说的。
几番揉按之后,邱姑才收回了手,满意一笑:“我为您按软了腰肢,明晚上,您会更顺遂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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