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瞻就干脆坐在地上,抓了把雪覆在手腕有点疼辣辣的地方,慢条斯理问,“你要和你娘决裂了吗?”
赵思危脑子很乱,“先陪你回侯府。”
“走不动了,歇一会。”张瞻拒绝,眼前就是宫门,娴妃绝对不敢乱来。
赵思危:“做个屁,你不嫌冷?”他伸手就把人拽起来,跟着拎鹌鹑一样。
要见着宫门了,赵思危猛然想起一件事。
出宫的牌子,是不是没捡起来。
张瞻也想起来了,她当时想的就是不会再和娴妃往来了,所以才给回去的。
二人对视一眼。
赵思危退后半步,抬手让他快去,“上吧,你以前把牌子给我用,不也是正常进出吗?”
张瞻摇摇头,“那是因为,守门的人,我买通了,不然,你当宫规是什么做的?”
沉默,真正的沉默,不是大吵大闹,而是在风雪中抵抗寒风。
“你回去找吧。”张瞻说。
还有很多办法走出去,但是都要惊动权限足够的人。
赵思危拒绝。
若是走了,再回来,可能就变天了,鬼知道会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个人,在张瞻耳边来上一两句。
天知道张瞻自己思考,能思出个什么震天撼地的事情出来。
“还有个出去的办法。”赵思危突然说。
宫中是有密道的,这是皇室机密,做了一次皇帝的赵思危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风雪夜宫道没什么人,最后赵思危在一出废弃的宫殿停下,翻身上去,把张瞻拽了上去。
跟着带着他入了假山石里面。
“你要杀了我吗?”
“你踩着我脚了。”
声音渐渐的消失。
张瞻能感觉是走到了密道,但是什么光亮都没有。
赵思危摸着墙壁,这条密道他走过无数次,所以记得清楚,“你拽紧我衣裳。”
张瞻一直都拽得很紧,到底看不清,脚扭了几下,“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地方?”
“我瞎跑知道的,你别乱说,回头父皇知道了,会废了的、”
黑暗中很安静。
张瞻终于有了时间思考。
他跑去大内做什么。
是去杀娴妃吗?
可能是,但是更多的是去找赵思危。
在张睿泽,娴妃的话中,他谁都不敢去轻信,毕竟,他是真以为赵思危是弄错了,才觉得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今日不仅有人告诉他是,还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他有点接受不了。
“有台阶。”赵思危说,“脚抬高一点。”
张瞻觉得鼻尖又酸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很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