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主动开口道:“今日之事,乃是巧合,我知你素来不喜我,可两家联姻并非儿戏,兹事体大,还望你日后三思而行,勿要再做出有损自己,乃至整个家族颜面的事。”
谢绝闻言一愣,话都来不及过脑便已脱口而出,“我喜,怎会不喜!”
独孤曦微只当她是在哄骗自己,并未揭穿,眸光垂地乖顺站在一旁,静待她的后话。
毕竟,放眼京都,谁不知晓谢家六小姐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些世家贵族间的繁文缛节,为此,甚至不惜顶撞谢大将军,扬言要解甲归田。
谢绝哪里知道独孤曦微心中这些复杂的心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有人要挖墙脚。
思索许久,好不容易才想出一个“筑墙御敌”的办法。
“不若这样,我听说你在太学给太女伴读,正好我也没正经念过几天书,咱俩就一道给太女伴读吧!”
独孤曦微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神色奇怪问:“你要上太学?”
“是。”
“为何?”他继续追问。
谢绝想了想,总不能说是为了他吧?
便胡乱编了个理由,“为了尊严。”
……
出了宫,二人坐上自家软轿,分道扬镳。
独孤曦微一到家便将谢绝告诉他,要上太学的事禀给了自家母亲。
独孤谨听后,先是难以置信,后又立刻书信一封,派人秘密送往将军府。
将军府比太傅府远出宫外七八公里,待这书信都已来到谢申手中时,谢绝都还颠簸在自家软轿上,没归家。
谢申看完书信,亦是难以置信,先叫来了长女谢红共同商讨。
“你不是说小六在宫中为救三皇子落水了吗?该不会是被淹傻了吧?她怎会突然又提出要上太学了?”
谢红见怪不怪,“莫不是又同人打赌输了?”
谢申拍腿叹息:“定是如此,唉!”真是白白令人高兴一场。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一会儿那小畜生回来了,你叫她来找我,我亲自问问是怎么回事。”
谢红淡淡应了声好,转头脚步一顿。
“母亲。”
“嗯?”谢申躺在榻上,半合着眼,看上去似是倦了。
谢红咬了咬口中嫩肉,三两步走到其跟前,半跪禀道:“求母亲为女儿做主!”
谢申虎目一睁,透出几分凌厉之气,哪里还有方才的倦意。
“又是军营中事?”
“是,那王凛月仗着自己是廷尉史,官阶比女儿高出一品,在营中处处羞辱打压我,求母亲想个法子为我出口恶气吧!”说到这儿,谢红怕被自家母亲质疑能力,又声泪俱下地补了一句,“我本不愿将此等小事告到母亲耳边,但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累及母亲大将军之声望……”
“混账!”话还未能说完,谢申猛地掷出桌上木杯,结结实实地砸在谢红额角,“母亲息怒!是女儿无能!”
谢申气急,起身时因为不习惯身躯的不平衡栽下床榻。
谢绝正要推门而入,见状连忙一个健步冲上前,双手仰抱住其上腰,喊了声“小心!”
谢申这才没有摔下地。
就着她的手坐下,谢申沉着脸指了指谢红旁边的地儿,“你,也去那儿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