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浴室里传来水声,也将两人的说话声冲淡了不少。
“你的目的不就是要慢慢折磨我吗?你要是现在反悔了,我也不用再吃药了。”
赵思南靠着窗台,外面的风吹进来,带着浮躁的热。
她好好的心情,这会却像是被人碾进了尘土里,“你最好为你妹妹好好考虑下。”
“若不是为了她,我也不必在这跟你说这么多话。”
楚妄出来时,见许岁晚靠着床头,手机还放在耳边。
“还没讲完?”
他上了床,许岁晚把手机递过去,“赵小姐说,还想找你。”
“你们聊了挺久,说什么呢?”
许岁晚把手机塞给了他,“说你昨晚怎么照顾她,体贴温柔,是我享受不到的。”
“……”楚妄接过了手,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真这样说的?”
赵思南可真是被冤枉死了,窗台上摆着一盆月季,长势正好,被她伸手给掐掉了花骨朵。
“楚妄,许小姐可真会吃醋,为了昨晚的事不高兴,我跟她解释也没用。”
许岁晚翻个身都弄出很大的声响来,楚妄手伸进被子里,刚沾过水的手有些凉,顺着她领子滑了进去。
许岁晚给了他一脚。
楚妄低声哑笑,“那就别解释了,以后有事找我,你就打江怀的电话,他也能替你解决。”
赵思南手指握紧,再松开,掌心内被碾碎的花瓣弄得有些潮。“楚妄,你是打算再也不管我了吗?是不是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也觉得是我该死呢?”
楚妄眸色微沉,身旁躺着的许岁晚也睡不着了,坐起身来。
“好好的,怎么牵扯到死上面去了?”
赵思南已经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悦,她知道楚妄八成是当着许岁晚才这么说的,他不会真的不管她。
这种时候,聪明的话就不该纠缠了,“我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的,话也说完了,我挂了。”
许岁晚去洗漱,她看了眼镜子里这张脸,果然不能熬夜,黑眼圈都出来了。
楚妄挂了通话后,进趟衣帽间,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
他在卧室里找了一圈没看到许岁晚的包,只看到一件薄外套丢在床尾凳上。
楚妄走过去,想将首饰盒放到她外套口袋里,拎起衣服一看,才发现包在下面。
他打开了拉链,将绒布盒子往里塞,但是手指却碰到了一瓶东西。
楚妄拿出来看眼,是瓶维生素。
许岁晚简单地洗了个脸出来,遮阳窗帘已经上拉,屋外暖风卷裹着艳阳,风被挡在了玻璃窗外,而阳光却穿透得恰到好处。
它们稀释着面前的这道人影,许岁晚看得有些出神,楚妄肩宽腿长,脊背板正成直线。
许岁晚总觉得他这人很复杂,欲的时候要人命,可端正的时候,却又一副禁欲,没有七情六欲的样子。
她轻轻地拍打着脸,让自己好好的清醒,该上班了。
许岁晚想去衣帽间换衣服,却见楚妄转过了身来,他神色无常,面容清冽,话语沉静到吓人。
“这是什么?”
许岁晚看到他手臂轻抬,正拿着赵思南给她的那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