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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自难相忘3(第1页)

东荒的春日来得似乎要早些。

静窈自打凡间回来,便愈发贪睡,且这早春时节晨光宜人,不热不燥,便更适宜赖床撒泼。

清衡这日见她仍在榻上安眠,便去厨房替她端了青菜粥来,用术法温着。他原打算去疏桐殿批折子,却觉得这海棠春睡的旖旎景光甚是难得,干脆取了棋盘来,坐在榻边独弈,时不时瞥一眼睡得香甜的静窈。

他精于棋艺,犹在昆仑之国那位朝晖二殿下之上,早已打遍大荒无敌手。故而同自己对弈了三两局,便觉得无趣,干脆施法布了珍珑棋局,正欲自行解局,却忽然听得榻上嘤咛一声,却是静窈极轻地唤了一句:“师父。”

清衡执子的手一抖,白玉棋子落回棋盒里,叮当一声,殿中又归于寂静。

雪松的气味仍是清香凛冽,榻上的玉人儿仍是睡得深沉安宁。

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眉间,他的声音似东荒二月的清风一般柔和:“静儿,我在这里,你可是梦见为师了?”

榻上的少女黛眉一簇,又是发了噩梦一般的形容。他心下一紧,忙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那胸膛的温度烙在她微凉的脸颊上,却教她无端端生了岁月安稳之感。

“我找不见你……”她在梦里哽咽着,泪水顺着那飞扬的眼尾,沾湿了他如雪的衣襟。

“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他柔声哄她,眉头却愈皱愈紧。

殿中的铜漏滴答作响,清衡抬眼望了一回,又在心中略略计算片刻,方捏诀施了个昏睡咒,印上她的额间。

“睡罢,小丫头,为夫就在这守着你。”

静窈醒来时,清衡仍是坐在榻旁,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一只手还被他堪堪握在掌心里。

且她梦中发热,许是踹了一回被子,清衡怕她着凉,又担心她热着再度踢被,便只取了那鸳鸯被的一角,替她捂着小肚子。

静窈的睡相一向不太好,此刻那雪白的寝衣睡得零乱,肩头上露着肚兜的一条系带,下裳处露了两截白皙纤细的小腿。她便有些尴尬,赶忙去扯了上裳,又去扯下裙。

“醒了?”清衡温柔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来,他的左手仍执着一本折子,右手却紧紧握着静窈略显冰冷的手。

静窈有些尴尬地将自己的手抽了一回,却发现她这便宜夫君使力太过,挣脱不得,只得用另一只手再度拢了拢衣襟:“我饿了。”

“醒了吃,吃了睡,你这大荒帝后当得比为夫舒服多了。”清衡含笑将那折子放了,低头将她抱了起来,满是宠溺道:“去洗漱罢,青菜粥在桌上温着,为夫该去疏桐殿了。”

静窈挠了一回睡得凌乱的发,忽然觉得有些汗颜,定了定心神,方对着清衡的背影喊了一句:“明日开始,你再教我学剑好吗?”

清衡闻言便驻足回头道:“不反悔?”

“自然不悔。”她的白裳似梨花盛放,满头青丝委落腰际,未施脂粉的面颊素净而清丽,盈盈一笑间,双颊酒窝盈盈。

清衡看了一眼,便有些失神,半晌方含笑道:“好,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为夫懂。”

翌日不过天明时分,清衡正从睡梦里醒来,却见静窈一袭青衣立在他跟前,言简意赅道:“学剑。”

清衡揉着因沉睡过久而有些疼痛的头,哑然失笑:“你在为夫身上施了昏睡咒?”

“我做事惯爱磨磨蹭蹭,梳洗亦是,便忖着让你多睡上一时半刻,存点精神。”静窈端了个懂事的笑脸出来:“只许你平日趁我做噩梦时给我施咒,便不许我在你身上种个一时半刻吗?”

清衡抚了抚额头,故意皱眉道:“为夫只是觉得惊奇。须知即便是睡梦中,寻常人想要接近我,也是不可能的,你竟然能在为夫额间施下昏睡之咒。”

他的话似拂过柳梢的清风,静窈忽然觉得心底有些温软。许是觉得她于男女之情一事上脸皮甚薄,清衡这一万余年来说话甚少直来直往,但那弦外之音却昭然若现,每每让她觉得窝心又甜蜜。

“好罢,我且先去院子里头候着,夫君你请自便。”她露了甜甜一个笑容与他。

“静儿?”他却故作春睡未醒状,清眉朗目中闪过一丝疑虑:“你为何不唤我师父了?”

静窈方迈开步子,却忽地一愣,定定地瞧着那云淡风轻的面容。

不过片刻,她已然笑生两靥:“我不是同你说过了吗?翊文仙君乃是我的师父,虽然他平素智商低些,可我总不能欺师灭祖罢。”

“有道理。”清衡思虑半晌,终于露出笑意来,“去罢,为夫很快便来。”

晨里的清风仍有几分冷意,静窈解了披风,随意搭在那石桌上,只穿了一袭青云衣,剑舞翩翩。

清衡站在那白玉石的拱门下,定定地瞧着她舞剑的身姿。

熙朝三载,她亦惯爱做白衫青帛的男儿打扮。虽偶尔穿过几回女装,也皆是白裳白裙,同他在凡间一般无二,却甚少着青衣。

但不知为何,她执剑的身影,虽同下凡前无甚区别,却仍令他无端端地想起熙朝那二八年华的凡间少女。

清衡静默良久,方摇了摇头。

她本就是她。即便敛了仙气回忆,没了碧波葬月,亦不再有大荒帝后与雷泽帝姬的名头,但她始终是她,有所相似,却又何奇之有?

静窈舞剑甫毕,念起当年二人的约定,又唤了一句“夫君”,方嬉笑起来:“你仿佛很希望我叫你一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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