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漏了一拍,谢玉别开眼,没多少好脸色,合上门才道:“约我来这儿做什么?”
霍寒搁下酒杯,随意擦去喉结上的酒,问:“我手上功夫怎么样?没退步吧?”
喉结微动,谢玉稍稍提了一口气,试探道:“讨赏?”
霍寒凝视的越发认真。
谢玉避无可避,干脆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不知望月楼如何开价?”
说话时,他的眉心轻拧着,明明是烦躁的态度,耳根却不明显的红起来。
霍寒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他喜欢看这种反应,能让他觉得,花了七年才能重新拥抱的玉儿,没有离他那么远。
他缓缓抬手,伸出两根手指。
谢玉试探:“二十两?”
霍寒不置可否,谢玉便随手拿出了腰间的钱袋子,数了数:“不到十多两,就这些吧。”
顿了顿,又几分客观的评价道:“……毕竟你也退步了。”
话落,起身就要走,但霍寒拦住了他,说什么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想跟他坐坐。
“……”
谢玉其实不想坐。
他来这里,是看那张字条上的字迹张扬跋扈,有些像江湖人士的风格。
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新势力对准了自己,才做了万全的准备,过来试探。
而且,白天“选妃”的时候已经气过他了,按照“气完人就跑”的原则,不该再跟他多呆。
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坐下,菜还是端了上来。
霍寒就像是一座天生的囚笼,只要出现,就能轻而易举的困住他。
其实,当年逃离南梁皇宫之后,谢玉找过霍寒。
他想见他,想听他亲口解释所有的一切,但等他伤完全好之后,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七年寻不见一点踪迹。
为什么消失了呢?
为什么不回来找他?
他病的明明很严重,为什么在他最难受的时候,连个面都不露呢?
太多的问题涌上喉头,谢玉双手逐渐扣紧,听耳侧,小二上菜时说了一句“凉拌苦菊”,“不……”
他呢喃道:“不要苦菊。”
“嗯?”对面的霍寒轻轻出声,似乎有些不理解。
玉儿以前明明……
“不喜欢了。”谢玉又重复了一遍:“不喜欢了,苦的舌尖发麻。”
“好,不要了。”霍寒挥手,示意小二离开。
喧闹的上菜声结束,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憋的人快要窒息。
不过幸好,霍寒在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告诉他:“这都是按你以前口味点的,要是哪儿不喜欢了,记得跟我说。”
温厚的声音在耳廓回响,甚至开始介绍起了每道菜的做法,不厌其烦的问他还喜不喜欢。
谢玉张了张口,刚想问些什么,就听对方忽然道:“其实,我刚才的意思是两万次一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