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哈腰赔笑,“夫人果然是明白人。”
罗献珠被人引着,进入暗道,又从一间胭脂坊中出来。
外面日光照在脸上,看着大街上渐渐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有种从狂欢地狱又回到麻木人间的错觉。
在外面等了一夜的司棋、司墨,被人引到胭脂坊门前,她们带了软轿,匆匆来接主子。
司棋靠近耳语道:“夫人,那位知道您昨夜没回去,大发雷霆。”
“他有什么资格发脾气?发脾气给谁看?”
罗献珠才不想理会楚藏弓怎么想。
一想到给他戴了顶鲜艳的绿帽子,她就分外开心。
于是,扭着疲累的腰,迈着酸软的腿,正想上轿,见她爹好像刚吃饱,正心情愉悦地从斜对角食肆出来。
她怕被父亲看见。
若是被他知道她彻夜没有回宫,免不了又要挨一顿臭骂。
于是,匆匆一头钻进轿子里,走了。
……
燕喜园里。
秦惜醒了,但还没起,正努力把拴在腕上的红丝带解了,就听外面萱草进来。
“姑娘,有您的帖子。”
“帮我看看,是谁送来的?”
秦惜想不出有谁会给她送帖子。
她还在努力解手腕上的丝带,也不知道乔泯之到底是怎么系的,根本解不开。
萱草在外面打开帖子,“咦?是天师府的许二姑娘。说想约您明儿在望湖楼喝茶吃点心。”
秦惜想到那日宝相楼见到的许颂仪,倒是看着干净端正,并不讨厌。
刚好自已若想在这浩京城中生存下去,也不能终日固步自封,于是便道:
“去回了,就说我会如时赴约。”
说着,还在费劲儿解丝带。
“是,姑娘。”萱草在外面答应着,转身去针线篮子里拿了剪刀,一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探进床帐,递了进去,“姑娘,用这个吧。”
秦惜:……
她黑着脸,接了剪刀,把丝带先剪断,才好不容易得了自由。
可腕上那一截,却紧贴着肉皮,不好弄。
她也不想给萱草见了,便且这么留着,等乔泯之那个混蛋回来再说。
秦惜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又让忘忧把床上的东西都换了一遍。
乔泯之算是有人性,知道他们俩都和离了,就该小心。
否则万一弄出个孩子来,不但伤她身子,且又是个天大的麻烦。
但是,他又不是人。
床边帕子不用,丢在地上的衣裳不用,床单被褥全不用!
讨厌死了。
胸口粘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