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怡捏紧帕子,爹娘和外祖母确实想让她嫁进侯府,但她本人根本没有这种念头啊。
更何况,她又不知道皇上有意为行殊表哥和周小姐赐婚。
怪不得她们忽然这么热络,原来是特意为了敲打她。
薛清怡心中觉得难堪,却碍于面子不好发作,只扯了扯唇角。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梁婕接着道:“雅心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我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了。”
周雅心好奇不已,忙问是什么事。
梁婕不屑道:“我有个表嫂,丈夫刚死就红杏出墙,勾搭自己的小叔子,还当场被人捉奸在床!场面那叫一个难看啊!”
周雅心吃惊地捂住嘴巴,“真是不知廉耻啊!后来呢?”
梁婕有意无意看向阮萋,道:“后来府里查清楚了,是那个表嫂不甘寂寞主动勾引”
“本来她若是安分守己,起码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但她这么一闹,就被婆家赶了出去。她娘家也嫌她丢人,不肯接纳。”
梁婕压低声音:“那个表嫂无处可去,最后沦落风尘了!”
“居然这么惨啊。”周雅心意味深长道:“所以说人啊,就得有自知之明,别成天痴心妄想,不然最后可没什么好下场!”
她笑着看向阮萋,“顾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薛清怡皱紧眉头,她们根本就是在指桑骂槐,真是太过分了!
阮萋却好像根本没听懂她们话里的意思,“周小姐说得对极了,我也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侧头对站在身后的佩兰道:“佩兰,为几位小姐添茶。”
佩兰福了福身,拿起白玉茶壶,为在座五人斟满茶杯。
阮萋含笑举杯:“今天与几位小姐一见如故,我们以茶代酒,一起喝一杯如何?”
周雅心三人互相交换着眼神:这阮萋是真假还是假傻啊?听不懂她们刚才是在骂她吗?
但无论如何,阮萋的低姿态还是让周雅心心情愉悦。
如果阮萋一直这么识相,以后好好巴结她,那么等她嫁到明渊侯府,也不是不能手下留情,施舍她一条活路。
几人喝完茶,阮萋含笑道:“我和清怡出府很长时间了,得先回去,改日咱们再聚。”
周雅心敲打她俩的目的也已经达到,高高在上地点了点头。
薛清怡和阮萋走出茶坊,脸色还是很不好,低声道:“表嫂,她们刚才的话太过分了!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陪我出来,你也不必受这个委屈。”
阮萋不在意地笑了笑:“无妨,不关你的事。”
如果不是今天出门,她还不知道,皇帝有意为顾行殊赐婚……
俩人慢慢往停着马车的巷口走去,上了车后,阮萋却没有立即让车夫驾车,而是让他等一等。
薛清怡不明所以,却很快看到周雅心几人有说有笑地从茶坊出来,身后跟着各自的丫鬟。
梁婕笑着道:“阮萋空有美貌,谁知竟是个软柿子,以后雅心嫁过去根本不必把她放在眼里,随便寻个错处将人处置了就是。”
周雅心眼神阴暗:“阮萋虽然好拿捏,但她那张脸实在让人心烦……”
若是能毁掉就好了,这样就不怕侯爷被她勾引!
此时天色还早,几人出了茶坊打算再去附近的胭脂铺逛逛,没走多远,却忽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嗡嗡”声!
宋云夕疑惑道:“你们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梁婕也停下脚步:“我也听到了……”
几人猝然回头,只见黑压压的一群马蜂朝她们飞来!
“天呐!怎么多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