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怡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幸好出来得快,再晚一会儿怕是就要出不来了。
这时,阮萋也带着佩兰匆匆赶来。
她看起来对祠堂失火一事毫不知情:“发生何事?祠堂为何突然失火?”
见阮萋平安无事,于管家长长松了口气:“大夫人,幸好您没在里面!不过,您这是……”
老太君不是让大夫人在祠堂抄经吗?她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阮萋看着火光冲天的祠堂,淡声道:“我先前回烟霞院更衣了,不过才离开一会儿,这是怎么回事?”
珊瑚终于止住咳嗽,气哼哼道:“什么回去一会儿?我和小姐昨夜就……”
薛清怡连忙拉住她,很快想好说辞:“我来给表嫂送点心,正巧看到祠堂起火,我担心表嫂困在里面,所以和珊瑚冲进去救人,还好表嫂不在。”
阮萋微微挑眉,听珊瑚的意思,她俩应该昨夜就来了。
再看薛清怡手上沾着的墨迹,不难猜想,薛清怡不仅来给她送吃的,发现她不在祠堂,还留下替她抄经。
非亲非故,俩人话都没多说几句,薛清怡为何要帮她?
还有长庚,她让长庚放火将祠堂烧了,以长庚的身手,她不信长庚没发现祠堂里有人。
他就不能想个办法把人支开?或者改天放火也行啊。
阮萋忍不住叹息,大概在长庚心里,薛清怡主仆根本不算人吧。
怪她事先没交待清楚,但她哪里会想到,薛清怡会来祠堂替她抄经啊?
延寿堂。
老太君得知祠堂被烧毁,险些气晕过去。
她指着阮萋,厉声呵斥:“你这个丧门星!还不给我跪下!”
阮萋满脸无辜:“老太君息怒,祠堂被毁不关孙媳的事啊。”
老太君厉声道:“怎么不关你的事?一定是你因为抄经心生不满,所以故意纵火烧毁祠堂!你简直是侯府的罪人!”
“这次谁都护不住你!来人,请家法!”
阮萋声音冷下来:“老太君,孙媳在祠堂抄写经书,可是听了老太君您的吩咐,这事儿怎么就成了孙媳的错了?”
老太君气道:“祠堂着火的时候,你为何不在里面?”
“孙媳在祠堂抄了一夜经书,天亮时忽然腹痛难忍,只好先回烟霞院更衣。老太君难不成要让孙媳在祠堂更衣?那恐怕对祖宗更加不敬吧?”
阮萋说谎的时候神色镇定,表情极其自然。
薛清怡微微震惊,若不是她昨晚就在祠堂,几乎都要信了阮萋的话。
“你……你……”老太君颤抖着指着阮萋,忽然转头看向薛清怡,“清怡你说,你去祠堂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
陈嬷嬷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道:“表小姐,您可要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啊。”
薛清怡不擅长说谎,垂下头避开老太君锐利的目光,低声道:“清怡到祠堂的时候,祠堂开始已经着火了。大约……是烛台被风吹倒了吧。”
老太君狠狠皱眉,又看向珊瑚:“珊瑚,是这样吗?”
珊瑚抹了把脸上的灰,很想把真相说出来,但说出真相就是打薛清怡的脸。如果老太君因此不喜薛清怡,她们就只能回季城,到时候薛夫人不会放过她。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回老太君,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