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萋柔声道:“我的养父是商贩,我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会了一些。”
顾行殊颔首,阮萋之前曾说过,她从小和家人失散,被一对以贩卖香料为生的夫妇收养。
也正因如此,阮萋主仆才熟识香料。
后来阮萋的养父母病重,在临终前告诉阮萋她的身世,又担心阮萋无依无靠被人欺负,让她先来盛京投奔远亲。
阮萋容貌太盛,路上被恶霸纠缠。
幸好他那次奉旨出京办差,顺手救下阮萋,又顺路带着她回京,只是阮萋养父母口中的远房亲戚早已不在盛京。
阮萋一直想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但是过去这么多年,她又记不清父母的姓名,也没有什么信物,要找到家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他,就是阮萋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想到这里,顾行殊对阮萋又多了几分怜惜。
他把阮萋往怀里抱了抱,“你要是真想管家,我去找祖母说就是。反正祖母身体不好,正好让她老人家颐养天年。”
阮萋摇头,逞强道:“不,我要靠自己的本事,让老太君另眼相看,心甘情愿将中馈交给我。”
她小小打了个呵欠,“只是时间实在太急了,我怕整理不完,这两天估计都不能睡觉了。”
看着阮萋这副明明困倦却还在逞强的样子,顾行殊心疼地吻了一下阮萋的鼻尖。
“萋萋睡吧,账本我帮你整理,紫藤院也不用你收拾,我都会处理。”
阮萋感动地看着他,“阿渊对萋萋真好。”
于是,堂堂明渊侯亲自在灯下算账,阮萋在床上睡得香甜。
两日后。
延寿堂。
晨起后,陈嬷嬷一边帮老太君梳理发髻,一边笑着道:“老太君,阮萋这两天就没有出过烟霞院的门,估计这会儿还在为账本的事情焦头烂额呢!”
“还有紫藤院,她也根本没去收拾,您交待的事情,她一件都没办成!”
“奴婢觉得,阮萋今天应该没脸过来了。”
老太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可是给了阮萋机会,但阮萋自己不争气啊。
“这样,你就说我身体不适,让人去把行殊叫来。”
陈嬷嬷立即意会,放下梳子道:“奴婢这就去办!”
大约两刻钟后,顾行殊来到延寿堂,“听下人说,祖母身体不适。”
其实就算老太君不派人过去找他,他今日也会过来。
顾行殊掀眸看向陈嬷嬷,语气冷沉:“你们是怎么照顾老太君的?怎么也不知道请大夫过来看看。”
老太君立即道:“不关他们的事,祖母这是老毛病了。”
“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这府内的事务,还能为你操持几年。”
她语重心长:“行殊啊,祖母现在就希望你能早日成家,也好把侯府中馈交给未来的孙媳妇。这样,祖母以后便能享享清福了。”
顾行殊撩袍坐下,淡淡笑道:“祖母若觉得劳累,何不将府内事务交给嫂嫂?”
老太君立即叹了口气:“祖母何尝不想呀?”
陈嬷嬷连忙接过话:“老太君有意培养大夫人,前两日还特意将大夫人叫过来,让她学着整理账本。原本说好了,大夫人今日该将整理好的账本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