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十分配合地蹲下身子躲起来,看着地上的虚无,眼神空洞,不住地摇头晃脑,表现得当真有些不正常。
“姨娘,我知道你担心二妹妹。”周念温声道,“我和爹爹也同样担心,若是她真的有什么问题,早早让大夫给看看,也好早点好起来,若是时间久了,不仅拖累她的名声,也会拖累国公府的名声,之前我娘……难不成要让旁人说国公府的不是?”
她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周珉旁的不在意,可国公府的名声他却是最为看重的。
于是,他方才的迟疑全然消失,摆手示意大夫上前去诊脉。
可周湘却故作疯癫地打了大夫一耳光,将他推倒在地。
张氏忙护在她身前,眸中淬着毒般瞪了眼周念,转身便想要继续说服周珉。
可就在这个时候,周湘突然弯腰呕吐起来,且面色苍白如纸。
张氏还来不及将她的嘴捂住,她已经昏倒在地。
瞧着晕倒的周湘,周念冷笑,知道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大夫虽然暂时不能给周湘诊脉,可方才她闻了那个糖油之物的味道,再加上闹了这么久,自然是会呕吐。
“这是……”周珉瞪大了眼睛,质问张氏,“你告诉我,她这是怎么了?”
“她只是吃坏了东西。”张氏还企图狡辩,“方才又被吓坏了,这才会呕吐,夫君,求你让外人快出去,否则她可醒不过来了!”
盯着昏过去的周湘,又看着张氏,周珉说什么都不相信她的话。
他示意大夫立刻上前给周湘诊脉,如果她当真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他会立刻将她赶出去!
大夫似乎也是看出了什么,踟蹰着不敢上前。
这种大户人家的秘密,像他这种小人物,最好还是别知道,否则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人杀了灭口。
可国公爷的话他又不能不听,只能上前,将手搭在周湘的手腕上。
趁着周珉不备,张氏哀求地看着他,试图让他保密。
大夫也想保密,甚至想要此刻有人出来阻止这一切,他像是求救似的看了眼周念,她却根本没有看向这边。
没了别的法子,大夫只能拖一拖,盼着有什么变故。
“怎么样?”张氏给他递话,“二小姐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大夫闭上了眼睛,身为医者,他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也不能拿病人的身体开玩笑。
“说,到底是怎么了?”周珉盯着大夫问,“为何诊脉这么久?”
“其实……”周念在这时突然开口。
她这一句话,让屋内其他三个人的心险些都跳到了嗓子眼。
“大小姐,想要说什么?”张氏企图堵住她的嘴,“湘儿都这样了,你还要在背后说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