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挨了一记飞棍的黑皮肤中年人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朝着安迪扑过来。
“天杀的狗东西,你害惨我们了!”
巨汉塔克的反应很快,他很轻易的将愤怒的尼尔从安迪的身上拎了起来,然后握着他的脖子将他摁倒在地。
“放开我,你这走狗!”尼尔失去理智的大叫,双腿乱蹬。
”你他娘的!”
塔克扬起一边的眉毛,举起沙包一样的拳头,打算用物理办法让尼尔暂时安静下来。
“别动手。”安迪一手拉住塔克的手腕,一手捂着挨了一拳的嘴角。
尼尔的挣扎丝毫没有作用,他颓然的在地上躺出一个大字形,竟然抽泣了起来。
“我们到底怎么样才可以从这鬼地方离开,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每天都面对那些怪物,我只想回去,谁来救救我们……”
塔克见他这副样子,无奈的松开了手。收到尼尔的感染,悲伤的气氛铺撒,在场的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在危墙的另一侧,有他们的故乡和家人。
其实安迪并不反对塔克教训一下尼尔,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尼尔对自已意见颇大,没少找自已的麻烦。
但尼尔是队伍中两个F级浸染者之一,他有自已的小团体,在团队里有较多的话语权,临近考核,前往D级异兽领地冒险的计划也是他提出来的。
刚才在塔克准备暴揍他一顿时,安迪敏锐的察觉到有两人暗暗抄起了铁锹,应该是准备帮上尼尔一把。
原本队伍是十二人,现在只剩下了七个,塔克不在队伍的编制里,他是为了保护安迪的安全,来自发来到危墙外,用他自已的话讲,是和班克先生的合约还没有到期,要有契约精神。
这么做是被允许的,因为难免会有一些名门子弟背上罪名,只要他们不死在这里,总会有办法回去。
通常,他们在危墙外会有不止一个保护者,当然保护者只能负责流放者的安全问题,如果被发现存在代劳的情况,那么保护者连同流放者将会面临的惩罚几乎等同于死亡。
这就是所谓的神只是为了让你赎罪,换取自已的存在的价值,而不是索取你的献祭。
……
这么敬业的人,在我那个时代可不好找。
安迪不禁想起自已还是李哉的时候,若不是自已的安保人员玩忽职守,他也不至于会从十几层楼的高台上掉下来。
在整理过现有的记忆后,安迪对目前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把握,一个大致的行动方案也逐渐呈现在他的脑海。
“我们不过是想出去而已,我有一个办法,用不了太久,我们一定可以攒够足够的份量的矿土然后出去。”安迪斟酌着说道,“但是,你们一定要按我说的来做。”
沉浸在被世界遗弃的悲痛中的六人眼神中泛起疑惑的表情,齐齐的看向安迪。
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往日里就像一个哑巴一样,今天怎么突然,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小鸡仔,瞎吹什么牛皮呢,你要是有办法怎么会在这里待了两年?”尼尔坐起身来,第一个表达了自已的观点,虽然话不怎么好听,但语气里明显有些期待安迪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嗨!你要是有办法早点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不要说让我们都听你的,让我吃屎都行!”尼尔的跟班阿吉附和道。
安迪故意沉默了一会,不参与嘈杂的讨论,待众人都安静下来,他才缓缓地说道:“我们之前的思路错了,我们一直在竭力解决产出的问题,而不是解决考核的问题。”
安迪的一番话说的众人云里雾里,但似乎又有一些道理。
他们这些F级,G级的浸染者,身上的【诅咒】大都千奇百怪,但没有什么作用。想要采集到足够赎罪的矿土,只能凭借运气。
考核的标准十分苛刻,十分不合理,似乎就是为了用这样的绝望来惩罚他们。
被发配来这里的低级浸染者,能够回去的寥寥无几。
扫视着众人若有所思的神情,安迪继续说道:“各位,再介绍一下我们各自的【诅咒】吧,对付异兽,我们的【诅咒】没有什么用,但是……”
安迪没有再说下去,尼尔则隐约听懂了安迪的意思,他不由的心中一惊。
对付异兽没有什么用,那对付人呢?
尼尔觉得有些荒唐,有些害怕,但也有些兴奋,他摸了摸自已还没有完全止血的鼻子,一股恶意涌上心头。
天杀的狗东西克利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