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聪这突如其来的雷劫,持续不过半个时辰,最后以四道同时降落的五色天雷结束,整个过程无甚亮点,虽然渡劫者亦是被劈得七窍生烟狼狈不堪,但相比来说,其难度似乎还不如受星流云池鱼之灾那次高。
之中原因,让年轻人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来说,他这一次在态度上比受星流云池鱼之灾那次过分许多--那次若不是受星流云牵连,上苍之眼肯定发现不了他,而这次,是他自己触发了上苍之眼,进而引来了审判,结果老天爷却对他网开一面,只是洒洒水走了个过场而已,这实在有些矛盾。
雷劫结束,天空复现清明,万里无云,白日如灯,连丝风都没有。
萧聪落地之后不久,元气风暴形成,这一次的元气风暴没有形状,只是一道简单的卷风,声势也并不浩大,但给人一种返璞归真之感。
众人见之,忍不住啧啧称奇,一般来说,元气风暴越有特点,表示其积攒的元气越充沛,而萧聪上上次的元气风暴就已经有了洪钟异相,这一次便不该如此平淡无奇。
再加上那丝毫不见惊险刺激的雷劫,不由得让人想要推敲推敲,只是关于这件事,他们之前已经有所讨论,再往下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次渡劫之后,萧聪感觉自己宛若新生,有些事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自己却深有体会,就比如那道平平无奇的元气风暴,其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里面蕴含的精纯元气比之前多得多,而且还有些别的东西,被他吸收进体内后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肉体和灵魂是从来有过的契合,身心也是从未有过的凝实和轻松,这让他觉得自己无往不利无所不能--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一种可笑的错觉。
一行人继续赶路。
又行了数日,地势开始缓缓上升,这便表示众人已然进入祁艮高原的地界儿。
越往前走,地势越陡,气候愈加寒冷,生灵也愈加稀少,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孤独寂寥之感来。
玄真东界有两座高原最为出名,其一是祁艮高原,形状规则,高原之上也比较平坦,样子像一一个树墩,海拔大概有三千丈左右;其二是仲唐高原,从远处看,样子像一只断落的凶兽爪子,而且断口起起伏伏极不平整,海拔得有五千余丈,是除了天魁山脉之外的最险恶之地。
从地貌风水上来说,祁艮高原是福善宝地,所以多性善圣灵,而仲唐高原是险祸之地,所以多大凶大恶,但两者有一个共同点--能在这儿生存的生灵,无一不是强大之辈。
不知从何时起,稀稀碎碎地又飘起了雪花,天寒地冻,直透心灵,仿佛连灵魂深处都结了冰。
一行人言谈越来越少,除非必要,否则半天也说不上几句话,或修炼、或看书……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消遣时间,其实这等严酷的环境,对修行大有裨益,尤其是像三位准仙这样的火道修灵,更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只是过程艰难些。
不过似乎三位准仙对此并无甚兴趣,只有星流云在那儿将龙焰和紫炎七迭施展了一遍又一遍,因为怕被误伤,所以大家都离他远远的,狗头少帅一个人在最前面沉浸其中乐此不疲,突然一声大喊,
“我靠!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寻着星流云的指示俯身望去,见茫茫雪被上有一个黑点移动缓慢,看样子竟然像个艰难爬行的人!
皇甫翾柳眉轻蹙,
“感觉气机有点熟悉,但是太微弱了,想不起是谁了……”
萧聪右手抚上鼻梁,不解道:
“他修为平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下去看看!”
年轻人话音刚落,躅麝便带着众人直直俯冲而下,直到平稳落地,只用了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
雪地上确实是个人,他身着黑锻华服,看上去材质不凡,表示其在身份上应该有些背景,脑袋深深埋在雪地里,只是靠着四肢缓缓向前,每一个动作都那样机械,宛若行尸走肉一般,对一行人的到来竟毫无察觉。
萧聪抬头往这人的来路望去,白茫茫不见其他景致,不禁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