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宝珠咬咬牙对着裴大奶奶说道:“母亲,少夫人说得对,我们既然来了京城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无人可求了。”
裴大奶奶叹息一声,只好点了头,“宝珠,你我为何如此苦命!”
裴宝珠让弟弟扶着她娘,随后道:“命好命坏的尚且要先挣扎一番,才知道到底是不是苦命。”
“少夫人,我想好了,我说。原本,我们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听爷爷说家中要与京城的大官议亲。娘以为是和裴家有关系的,有意想跟爷爷替我求下这一门亲事。我们家虽然是大房,自从我爹走了之后,在家里过得就很是憋屈,若是能与京城的大官家联姻,娘亲觉得我和我弟弟生活都会舒畅很多。
之后,娘亲就几番帮我奔走,不过家中的其他几房都收到了消息都想争上一争。
又过了几日之后,家中来了一位陌生的男子,穿得不错,打扮的也算有气质,操着一口京城口音,我觉得有些奇怪便偷偷在书房外头听了爷爷和那人的谈话。
这才知道,那人是徐家的,是徐国公府的徐,他们要我爷爷和裴家打好关系,若是你们不搭理就多下些功夫,成与不成都不要紧,慢慢自然会松动。若是明面上裴家还是不愿意搭理本家,那就让我嫁入了裘家之后,再回来裘家卖惨,裴夫人心善,想来不会不管我。爷爷选定我就是因为长房没有顶梁柱了,光凭我母亲,我好拿捏。
后来我便没再听下去了,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靠得越来越近,后来实在是听不清了,我又怕被发现,实在是有些担心就离开了。
之后我把那日听到的情况告诉了我娘,之后的事您就知道了。”
裴宝珠把这些事说得很清楚,夏眠晚听得很明白,“是你母亲决定来京城的吗?”夏眠晚轻声问道。
裴宝珠摇头,“是我决定要来京城的,我没有退路了,我也没有反抗的能力,爷爷既然从未把我们大房当一家人,我和阿弟还有娘亲又何须把他们当一家人?既然他们要害裴家,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才决定赌一把。我娘起初不赞同,不过我和阿弟都是这么想的,娘拿我们没办法。”
夏眠晚闻言一笑,“宝珠,我知道了,你先和你阿弟还有母亲去我给你们安排的住处休息。”
裴宝珠轻轻点头,扶起了母亲,坚定地转过身子,
夏眠晚让如竹带了裴大奶奶一行人过去,回来的时候,把她们的情况都说了说。
夏眠晚道:“如竹,你觉得她们有问题吗?”
如竹想了想道:“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看不出来太多。”
“你派人去盯着她们,每日有什么事都要来汇报,事无巨细都要一一同我说。”夏眠晚道。
如竹不解地问道:“少夫人是不信任她们吗?”
夏眠晚叹了口气道:“倒也不是不信任,只是这一切太巧了,我担心……有些什么事。小心一点吧,而且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得仔细思考一番,你把我的信拿给钱大,让钱大找人去一趟族里,我有些事需要知道。裴氏族人若是不能安安分分的,甚至还要反咬一口,我定不能再纵着他们了。过去的事,我可以不管,但若是现在……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如竹知道夏眠晚心中自有成算,应了一声便出去找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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