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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点大的孩子,竟是长期郁结于心,身上的外伤也已经伤到了内脏。
也算来的及时,再晚半个时辰就算华佗在世,怕是也回天乏术。
看着那小小的手臂上布满的淤青,路行渊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他想起从前那个一身淤青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儿,也曾有另一个怀抱将他抱起,
可后来呢……
墨色的瞳孔微微颤了一下,他用力抽回手,
“你今日救了他,日后呢?他依然要承受这些,不如死在今日,也好免得再经历一次。”
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隗泩都要急死了,他却将生死说的如此随意。
他急着道:
“公子,快救人吧!你一定能救他的是吧?”
路行渊的府邸偏僻,小阿四呼吸那么虚弱,若是到医馆恐怕来不及。
当初他肚子都被剑刺穿了,路行渊都将他救活了。
他一定也能救小阿四。
隗泩双眼充满希冀地望着路行渊。
路行渊拿着手帕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定定地望回去,半晌轻声道:
“书架左边的柜子,第二格里的青色和紫色的药瓶。青色内服,一日三次,连服五日,紫色外敷。”
“小阿四没事儿是吗?”
路行渊未答,隗泩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
悬在胸口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转身连忙按路行渊说的去拿药。
李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路行渊起身,“带去西厢房,把榻上的垫子换掉。”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李叔说着再次跪下磕头。
路行渊瞥也未瞥一眼,绕过屏风回了卧房。
隗泩欣喜地将青色药瓶里药丸塞进小阿四嘴里,抱着他去了西厢房。
……
路行渊的药很好使,不出半个时辰小阿四就醒了。
醒过来的小家伙,委屈地撇着嘴不敢看李叔,生怕又被骂。
那模样真是叫人心疼。
李叔跪在隗泩面前,道谢和道歉的话说了一大堆。
隗泩自然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只是低声问了什么便又回去找路行渊了。
“公子?”
隗泩小心翼翼地站在屏风前,不敢向里探头,
“公子,榻上的垫子已经换好了,上两日让李叔新买的,公子要不要试试舒不舒服?”
隗泩本来是买给自己的,毕竟这两日夜里他睡的就是路行渊平时看书坐的那个榻上。
路行渊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隗泩一脸笑盈盈的模样,再看他手里端着的凉饮,心下了然,
“说吧,又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我来谢谢公子救小阿四。还有就是我能不能借远山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