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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替你选,树林吧,热闹。”路行渊声音依旧淡淡的,却听得隗泩毛骨悚然。
隗泩脸上的笑容僵硬,“公子,小人天生喜静,不爱热闹。”
树林那哪能叫热闹,那叫拥挤。
路行渊又道:“那就后山,清净。”
“……”
隗泩惊恐,就是非埋不可了呗。
“小人自当时刻守在公子左右,就不出去了吧。”
他还想给自己据理力争一下,实在不行看能不能先杀了他再埋。
而路行渊想立刻将人埋了心,已然到达了顶峰。攥紧隗泩手腕的手骨节泛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房门就在此刻被推开了。
“行渊哥哥你又生病了?怎么满院子的药汤子味?”
隗泩和路行渊俩人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一句:
她怎么又来了?
由于刚才两人一个愤怒到了极点,一个刚醒来就吓得半死,竟然没人听见有人靠近屋子。
迟雨要提醒主子,却被远山坏笑着给拦下了,还被拉着一同跳上房顶偷听。美其名曰,暗卫的职责是在暗处保护公子安全。
于是乐昭映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排手捧箱子的女婢。以及几个随身保护公主安危的带刀侍卫。
这回不止乐昭映,所有人都看见了。
上次是路行渊故意为之,这次纯属偶然。
乐昭映完全没注意路行渊看隗泩那杀人的眼神,只注意到两人都只穿着里衣,且衣衫不整地相互对望,便自动将那视线归为含情脉脉。
他的行渊哥哥竟然还握着那个男狐狸精的手!
手里的琉璃盏脱手,啪嗒一声摔的稀碎。
“狐狸精,还不快放开你的脏手!”
乐昭映站在门口大吼。
上次她回去之后越想越气。她明明一直有派人盯着,未见有人进过路行渊府里。
于是她气哄哄地去找了她的太子皇兄,又哭又闹,然而太子显然也不知此事。
在整个乐丹国贪图路行渊美貌的人数不胜数,可那些个世家子弟虽对路行渊心存龌龊心思,但骨子里没一个瞧得起他的,都只将他视为乞丐质子。
除了她皇兄太子殿下,路行渊只和一个穷书生偶有来往。她当即又派人去抓了那个书生,可书生说已有数月未见路行渊了,其余一问三不知。
她只能威胁了一番后将人放了。
为此事,乐昭映伤心了好几日,左思右想,
她还是觉着她的行渊哥哥一向洁身自好,绝不是那会光天化日做那龌龊之事的人。
于是她便得出了结论:她的行渊哥哥一定是故意气她。
许是上次在她的宴会上,被尚书家那个不要脸的废物出言调戏,生她气了。这次她特意准备一大堆的稀奇玩意儿,兴冲冲地又跑来给路行渊赔不是。
不成想又让她给撞了个正着。
……
隗泩听声音就知道,又是上次那个公主。
上次一直背对着,没看见公主样貌,这会儿便好奇地看了过去。
今日乐昭映身着一身粉白色广袖长裙,袖口绣着鎏金的荷花纹,头戴镶玉的金步摇,此刻正气鼓鼓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