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说。”
魏泰山见状,好意搬来一张凳子,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这一坐,邹大夫更加恐慌了,浑身都在战栗。
魏泰山捏了捏他的肩膀,“老夫人救回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老夫人福大命大,定能长命百岁!”邹大夫忙道。
魏泰山笑了,加大了力道,捏得他龇牙咧嘴,“意味着你死罪可免。”
“你该高兴才是呀!干嘛哭丧着一张脸?”
魏泰山低头看着他,咧开了嘴角,“老夫人可不只是侯府夫人,她还是江国夫人,地位尊贵显赫,她若在自家府里被人毒害身亡,就不只是把你关在侯府柴房审问这么简单了。”
“所以笑一笑,庆幸自己大难不死。”
“呵…呵呵……”
邹大夫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死罪可免,但你伙同凶手险些害得老夫人被活人盖棺,活罪可跑不了,是在水牢里聊此余生,还是流放北疆,你想选哪一个?”
魏泰山拍拍他的肩膀,不等他回答,又补充道:“还是选水牢吧,北疆正在打仗,乱得很呢!”
“有…有第三个选择吗?如果我…我交代了……”邹大夫瑟瑟发抖地问道。
“那得看你交代的东西我满不满意了。”魏泰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邹大夫咽了口唾沫,又抹了一把鼻涕,“那十张金叶子不是七姨娘给我的,是…是夫人。”
“她是如何交代你的?在这张纸上仔细写下。”
魏泰山从江岚岫的手里接过纸笔,递给了邹大夫。
他便趴在地上,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写了下来。
“我全写了,能…能给我第三个选择吗?”
写完后,他扭头望向魏泰山,眼中满是求生的欲望。
这种欲望让江岚岫感到恶心,一个谋害他人性命之人,不管是直接或是间接,他在干过这件事后,还妄图活蹦乱跳,就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
魏泰山让他摁手印画个押,然后收起了他的认罪书,缓缓说道:“南疆局势尚稳,但挖山修路的死囚和苦力人手不足,既然你这双手救不来人,不如去搬石头吧。”
“不…唔唔唔……”
不等邹大夫开口,他就被进来的两名士兵堵住嘴拖了出去。
“接下来,是那个鱼贩子吧。”
魏泰山觉得这活儿不难,打算完事后找江穆仁邀功再索要点军粮。
然而,让他和江岚岫都感到意外的是,那名鱼贩子咬死是七姨娘找他买的肺鱼。
他还详细地描述了当天七姨娘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等等,让江岚岫都听不出异常。
魏泰山小声问江岚岫:“会不会,肺鱼确实是你七姨娘买的,她只是被人利用了?”
“岚儿呀,人为了保命,撒谎在所难免,即使是被人利用了,这件事也会让她没法继续在侯府待了,她若被逐出侯府,她女儿怎么办?”
这话让江岚岫陷入沉思。
难道真是七姨娘买回的肺鱼?
不对!
下一瞬,她瞳孔一缩,“如果真是她亲手买回来的肺鱼,为何最后被端上了‘万寿阁’的餐桌?”
“中间是如何经手的?我们都漏掉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