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勉没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用锄头挖出一小堆泥,然后蹲下用手捏:“是黏土,但不太好,还得找。”
转悠了半天,终于在一片荒地找到了合适的泥巴。
“这就是能用来烧砖最好的泥巴了?”江筱米也用手捏,但捏不出来和上次捏的泥巴有什么不同。
“这是上好的黏土,直接用来摔泥砖都可以,用来烧砖就更好了,坚固度和耐用性更强,用来修城墙都够了。”
“修城墙?”
“你爹都想造反了,我不得未雨绸缪吗?也不知道多少岁的人了,想一出是一出,造反是那么好造的吗?娘看着好像很聪明的样子,其实和爹一样憨,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年纪轻轻,怨气咋这么重呢?还有啊,谁气你你跟谁撒气去,别把我当出气筒,我答应,我的拳头都不答应。”江筱米道
江修勉磨牙——都是祖宗啊!一个都得罪不起!
难不成,他这辈子注定是个劳碌命?
忙碌的勉公子回去完善砖窑的设计图了,不知不觉又到了晚餐时间,江修白闻着味就自己摸过来了,过了一会儿,又回去把忘在家里的爹娘接过来。
胖大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不仅有江筱米报的菜名,还多了一道
糖醋鱼和一道凉拌鱼皮。
“快落座。”江义沛对江义达夫妇说道。
“诶,好好!”
夫妇俩笑着应道,当看到桌面上的菜式时,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但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夸了一下胖大厨:“胖叔的手艺真的没话说,闻着就好吃。”
“达爷过奖了,今天这桌菜啊,还真不是小的一个人做的,大小姐和白少爷都帮了不少忙呢!”
“你说我家小白啊!哈哈哈,他啊,不捣乱就不错了。”
“小白怎么了?小白挺好的!”杨老太维护着江修白,她很喜欢小白这孩子,讨喜,说话又好听,只比她家大孙女差一点点。
餐桌上,你一句我一句,把场子热了起来,江里正说道:“动筷,动筷吧,尝尝今年的鱼。”
分鱼的时候江里正明明说了不能立刻做鱼吃,得养几天,他家不可能明知故犯,所以今天饭桌上的鱼肯定不是今天村里鱼塘捞上来的鱼,至于哪里来的,他们没问。
也不会问。
这几个月,见识过老江家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接受能力强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知多错多,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知道少点的好,安全。
江里正说是今年塘里的鱼,那就是今年塘里的鱼。
“嗯!今年这鱼养得真不错!”江义达夹了一筷子姜葱鱼片,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鱼肉清爽、脆口,有嚼劲,比往年的好吃多了!”
“是吗?我尝尝!”江义游先是给秦氏夹了一些,自己才开始吃:“嗯!鱼肉真的是脆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阿达,来来来,这边还有。”
“诶,好好好。”
江义达表示不用招呼他,他自己来就行了,大家沾亲带故,左邻右舍的,又不是正经的客人,不用那么客气。
不过话说回来,江义达夫妇俩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鱼有这么多种做法。
“天寒,来喝点小酒吧。”江义沛拎了一瓶酒出来,是古代纯正的米酒。
“这几个月天时不好,又忙忙碌碌的,咱们父子兄弟也是好久没有喝一杯了,今天小米特地让胖叔给加了一道小鱼花生当下酒菜。”
江筱米:……这没必要单独拿出来说一说吧?!多大点事嘛!
“今天刚好阿达也在,咱们一家今天痛痛快快喝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