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崔平才知道。
白姨是辽东沓津人,那里温泉遍地,有霜降日泡热水澡的习俗。
必须在子时前结束。
否则来年诸事不顺,身子骨受寒,头疼脑热,容易掉牙。
怪不得她的皮肤又白又嫩,原来是辽东人,崔平去过那个地方,就是现在的大连旅顺口。
然而有两件事,他还是不大容易接受。
一个是白姨亲自给他洗澡。
男女有别,总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不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思想观念拐不过来。
另一个便是洗澡的木桶太小了,勉强坐进去,好多地方淹不到水,加上水太清,很容易一览无遗。
血气方刚的小伙儿,谁遭得住这个呀?
况且白姨二十七八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头,娇弱弱的,美艳不可方物。
尤其是她的侧耳杀,此时又露出来。
映着微弱的火光,晶莹剔透,一根根绕向耳廓后面的青丝,仿佛摄人心魂的针。
没开洗,崔平便觉得口干舌燥,话都说不利索。
“呃,我还……是自己洗吧,白姨,你能不能……去外面等我。”
“那哪行呀?身上好多地方你都洗不到。”
“洗得到,洗得到,白姨你看。”
为了避免被她亲自动手的尴尬,崔平抓起浴巾,两只手伸到背后,一上一下,来回拉伸几次。
惹得白姨“噗嗤”浅笑,轻轻抽了他一巴掌:“平儿长大了,不需要白姨伺候了。”
“不不,在白姨面前,平儿永远是您的孩子。”
为了让她出去,崔平使出浑身解数,几乎将所有好听的话说了个遍。
女人终于应允,轻轻带上小木门,说她就在院子里候着,让崔平随时喊她。
细心的崔平发现,浴室太简陋,设在厨房角落里,右手边有个大陶缸,底下燃着火,方便随时补充热水。
不过布置得挺用心,窗户和门板后面挂着白茅草编成的草席,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挡风和保温作用。
“白姨,我洗啦,你不要进来。”
褪去衣物,崔平还是不放心,一只脚跨进水桶,扭头吼了一嗓子。
“好,白姨不进去,快洗吧,别受凉,千万不能让热水烫了身子呀。”
真是唠叨鬼,合着别人不会洗澡。
崔平小心翼翼钻进大木桶,将身体努力调整到还算舒适的姿势,往胸膛上浇了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