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人就顶着皇帝的厌恶却依旧稳稳的站在朝堂上。
当他说出千秋宴应该一起从简这句话,皇帝没有当场拂袖而去就是给这些大臣面子。
这事是一个人提出来的,但是却得到了其他大臣的支持,话里话外都是暗示,不做就不是贤明君主。
大臣们直接把皇帝架在这里,他不同意都不行。
所以皇帝虽然不愿意,但也只好答应,不过心里却在骂那些大臣,哪个家里不是堆金砌玉,怎么他办个千秋宴就不行了。
心里骂的欢了,又忍不住埋怨,如果不是大雪不是死了那么多人,他也不用这样。
于是就在回寝殿的路上说出了这样的惊人之语。
他周围都是内侍,还有随行的禁卫军,很容易就传出来了。
不过也只是小范围的传,毕竟若是传到民众的耳朵里,他这位无德帝王别说办千秋宴了,恐怕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本来这些消息是不该传过来的,大约是传信之人太过气愤,又没有其他人可以抱怨,满腔的愤恨只能通过密信告诉安子珝。
收到信的安子珝先是骂了那人一通,但看到消息的时候脸色也不好,哪怕他早已对上边那位不抱期望了,但看到这样的消息还是让人厌烦。
安子珝当即就写了一封密信回去,让那人没事不要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不想知道。
皇帝从未怜悯臣民,这个人知他早就有了,现在他弄出什么样的事来,他都不惊讶。
在去见魏林夕的时候,安子珝的表情一时没能调整过来,不过他很快就恢复成和往常一样,陪着她买东西。
别的男人别说陪着妻子买东西,就是能陪着上街的都没有几个,但安子珝却喜欢陪魏林夕一起买东西。
每次她拿着什么东西回头问,这个好不好看,这个行不行,是不是那个更适合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好看。”
魏林夕兴冲冲拿着东西过来,举到安子珝面前给他看,还附带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手里拿的是一个玉冠。
斟杯欲饮邀明月,举袂将招扶玉冠。
魏林夕语文学的不怎么好,但看到这顶玉冠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两句诗,可能是她的贫瘠的文学素养中少有能记住的。
哪怕这顶玉冠的玉质并不算上佳,甚至雕工也平平无奇,素色的冠,素色的叉子,连花纹都没几个。
但只要她想象安子珝戴上玉冠的样子,翩翩君子,朗月清风,再素的玉冠好像也成了上品。
“好看。”
安子珝见过更好的,更贵的,但魏林夕选的这个却最让他喜欢。
这样的玉冠是文人雅士的最爱,他从前也有很多歌,而他现在从军,能戴这个的机会少之又少。
但那又如何呢,只要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