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这些大头兵,虽然没上过战场,但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百户,就是他想出来的办法,子珝你过来。”
张小旗喊了正在沉思的安子珝。
安子珝放下手里的活,回了回神,走到了张小旗面前。
而张小旗旁边站的就是一脸严肃的平百户。
“小伙子挺有头脑。”
“我们子珝不只是有头脑,杀敌也不在话下,弓箭功夫也深,上次说的单枪匹马杀敌救妻的就是他。”
张小旗说到这些的时候与有荣焉。
平百户还记得这件事,当时还奖赏了东西,只是他没见过安子珝也早忘了他的名字。
而站在眼前的人,说是书生还有人信,但张小旗说他的那些就和听书似的。
但平百户却没怀疑张小旗的话,不只是因为信任自己的兵,还因为安子珝的眼神太过淡然坚定。
“安?”
安子珝这样的人哪怕穿着一身破烂衣裳,也藏不住骨子里的矜贵,和那些大头兵们有本质的区别。
平百户只一眼就看出了安子珝出身肯定不低,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哪家是姓安,还犯事落难的。
“家父,安伯云。”
安子珝一拱手,自报了家门,这种事藏是藏不住的。
北地消息闭塞,对于京城的事知之甚少,就是知道也是不新鲜的消息了,而且每年都有流放的贵人,这里的人都习惯了,所以平百户一时之间没能想起来。
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目光闪了闪,似乎回忆起了某些画面。
“嗯,好好干,你不错。”
平百户抬起有些粗糙的大手,重重地拍了两下安子珝的肩膀。
安子珝没说什么,看着平百户带着几个小旗走远,他也没说自己心里的猜测,如果这位平百户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也不配他费尽心思投到他的麾下。
“快来人,这里居然还有个活口!”
一个大头兵高喊出声,好几个人都凑了上去。
那是个躺在地上的鞑靼人,身上中了两箭,因为运气不好跌下马之后被其他的骑兵的马踩了两脚,腿给踩折了,扭曲地弯着。
连逃走的鞑靼人都觉得他死了,结果刚刚有人搬尸体的时候居然发现他还有气。
以往遇到这种都是直接补一刀完事,但这次的情况有点复杂,这名鞑靼人保住了性命,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因为接下来他面临的就是无穷尽的审问,等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之后就会被处决。
不是大夏的士兵残忍,而是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使然,鞑靼人俘虏了大夏人也是如此。
甚至女人会变为奴隶,成为他们泄欲的工具,男人则会被残忍地杀死,这是个还未开化的野蛮民族,他们的心里没有伦理道德,只有杀戮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