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一边捋着胡子,一边为躺在床上虚弱的林栀看脉。
正是谢寒下值之时,他换了朝服后也匆匆赶来了。
大家围在房中,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苏大夫:“小姐心中郁疾过盛,忧虑过重,又有病根,一时急火攻心才引发了吐血之症。”
王氏:“可严重?”
苏大夫:“需好生照料,莫要再受刺激。”
送走苏大夫,王氏立刻拿了柳儿问罪。
“好端端的,怎么会急火攻心,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儿害怕地跪了下来:“是小姐,她听到了下人们说…”
王氏竖起眉:“说什么,还不快说来,支支吾吾做什么?”
柳儿偷偷瞥了一眼谢寒,咬了咬牙道:“说小姐勾引少将军。”
王氏一下子怒了:“是哪个乱嚼舌根的,快去拿了来,掌嘴发卖出去。”
府里确有些爱嚼舌根的,但他们也不至于胆大到说出这些话。
柳儿摇头,说不出是谁。
王氏看向沈清徽,这事儿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她佯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
“清徽,我把管家之权交给你,你这个主母是如何当的,怎么下人越发没有规矩了,都敢说起了主子的闲话。”
沈清徽低了头:“母亲消消气。”
她望了一眼谢寒,“我这几日是有些疏忽了。”
谢寒为她说起了话:“娘,徽儿这几日情绪不太好,只一时疏忽罢了。”
王氏:“一时疏忽就闹成这样,此事不能就这么了了。”
沈清徽闻言,抿了抿嘴:“母亲说的是,既然找不出是谁,那就罚府里头所有的下人,下个月的月俸减一半,以儆效尤。”
一罚,罚了全府的人,这下沈清徽在下人面前,大概会失去好些人心和威望。
王氏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是高兴了。
“老夫人,表姑娘醒了。”
几人进了里间来,林栀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姑母,扶着丫鬟的手就要起身。
林栀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王氏忙坐到床边按住她。
“躺着躺着,起来做什么。”
林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姑母。”
王氏拍了拍她:“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啊,真是个傻丫头,何须为了那些捕风捉影的话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