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的不满意就写在脸上,宁含心中多少忐忑。
裴煜白安抚地拍拍宁含的手,“别在意。”
裴煜白虽然这么说,但也知道宁含不可能不在意,自从有了心理障碍之后她变得更加敏感。
“宁含很厉害,家庭背景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她在国际上拿到不少的大奖,您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就否定她这个人。她很优秀。”
裴煜白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性。也舍不得宁含看别人脸色,受委屈,裴煜白夹在中间,心中的天秤还是倾向宁含。
裴母微微抬头瞅了眼宁含,面不改色地走向江景声的身边,“这是你江叔叔的儿子,江景声,过来打个招呼吧。”
“我和他见过了。”裴煜白并不动。
江景声站起身,主动走到裴煜白面前,主动朝裴煜白伸出右手,“好久不见。”
咬着后牙槽蹦出的字,目露寒光死死地盯着他身旁的宁含。
宁含下意识地往裴煜白靠了靠,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江景声肉眼可见地脸色更黑。
紧握的两只手暗自较量,手背上青筋凸起,皮肤红了一片。
“还握着?你们感情很好嘛!”江父见两人还不松手道。
两人对视一眼,机器默契地同时松开,裴煜白礼貌地回应,“太长时间没见,总是会有些激动。”
而江景声只是从鼻子哼了声气,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我害怕你们第一次见面还会生疏,没想到你们认识。”
裴煜白笑而不语。
江父招呼几人坐下吃饭,“来来,吃饭吧。”
看在各自父母的面上,这一顿饭风平浪静,江景声也没说不该说的话,只是裴煜白每一次给宁含夹菜的时候,江景声的脸便黑一分。
裴煜白对宁含的照顾是长年累月下来形成的自然而然的习惯,是肢体的条件反射,宁含也坦然自若地接受,裴母没看出半点的生硬。
越是自然,江景声心情越低到谷底。
“煜白,这次回来要待多久?”裴母问。
“不走了。”裴煜白头也不抬,专心给宁含挑走嫩白鱼肉上的鱼刺。
“如果在国内发展的话,你和景声也有个相互照应。”裴母略微意外,但很快接受了裴煜白的说法。
裴煜白不予置评,权当做耳旁风。
寂静的空气伴随着裴母简单的一句话,瞬间炸开,“我和你江叔叔准备结婚了。”
裴煜白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他几乎不过问母亲的感情生活,现在二婚也是正常现象,只是,二婚的对象是江景声的父亲。
这意味着,自己和江景声的关系变得错综复杂,母亲刚才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他,江家和自己名下的公司要走向合并。
到那时,宁含和他以及江景声天天见面是必然的事情。
“结婚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不用过问我。”江景声态度冷漠。
裴母和江父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裴煜白的身上,恳切真诚还有小心翼翼。
“您是成年人了,要做什么决定我并不好左右。”裴煜白将鱼肉放进宁含的碗中,毫无情绪波澜地道。
当着众人的面,就算不满也不好说出来,裴母反复瞧了几遍裴煜白的反应,心中了然他真正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