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喘不过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他说什么都抵不过傅时禹这些话。
忽然,周泊云失去了与生俱来的那股自信和傲气,几度艰难开口问道:“……我值得你这样做吗?”
“当然。”傅时禹想也没想,直接说道,“你是我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周泊云顿时心上一紧,扯着嘴角、带着鼻音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把你绑得太紧了?”
“不会啊。”傅时禹不以为然道,“爱情不都是这样的吗?”
“嗯。”
周泊云这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黯然神伤全部消失。
他扬起温煦的笑容,满脸天真地像孩子一样。
他不甘示弱地说:“你也是我第一位家人。”
傅时禹觉得奇怪,便不由问:“那周家呢?”
周泊云摇了摇头。
“那不算「家」。”
“血缘永远排在利益之后,我们的存在就是延续家族的基业,我讨厌那样的教诲。”
“我不会再回去了。”
周泊云少有地透露自己对家族的厌恶。
他用充分的威胁让自己丧失优势,自动被那帮人优胜劣汰。
等这场赌局结束之后,他便会和天周两不相欠。
见周泊云如此坚决,傅时禹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他认真地说道:“我无法体会你的过去,但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可以依赖我。”
周泊云弯下眉眼笑了笑,故意不依不饶地向他探究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你这话是出于家人的名义,还是因为我?”
“只因为你。”
傅时禹回头看他,此时午后的阳光经过深邃漂亮的眉眼,在眼窝下投射出一片碎影,刚好就落在眼睑下方的那颗痣上。
在很久之前,傅时禹就想这么做了。
他仰起头,盖住了他脸上所有的阳光,紧紧地、在世人面前不受约束地抱着他,亲吻着他。
悠长而绵软的吻压缩他所有的氧气,他的喜欢和爱意在倾泻出去之后,又会翻倍地送还回来。
紧贴的双唇不得不因缺氧分别之后。
周泊云勾起他的手,问:“我们是不是该改个称呼了?”
傅时禹别过头,拉着他往前走,“再说吧。”
周泊云追上前,“可是你昨晚喊得很顺口……”
“小声点吧您。”
傅时禹急忙捂住他的嘴。
而这么一抬手,傅时禹又发现了一件新奇的事。
深色夹克外套上沾着一点显眼的东西。
傅时禹有些讶异:“我好像掉了一根白头发……?”
“是猫毛吧。可能碰到了哪个养猫的人。”周泊云见怪不怪地替他拍着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