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的清理至少在三日之内。”杨韵的手在衣柜顶上摸了一遍后,放在眼前端详,“书房里落了灰,这里却没有,说明那人在清理书房后,又来过一次卧房。”
沈栩安正趴在床边,探头往床底看。
听到杨韵开口,沈栩安没抬头,说:“我这儿有个方形的痕迹,似乎是个木盒子。”
“这个?”
杨韵问。
沈栩安爬起身,掸了掸膝盖上的灰,看到杨韵手里捧着个红褐色的木盒。
衣柜的门开着。
显然,木盒是从衣柜里拿出来。
“对比一下看看。”沈栩安单手抬着床的一遍,说:“收拾书房的那个人做事相当仔细,这些东西应该不是那人挪动的,最大的可能……”
杨韵将木盒放在一旁,走过去,与沈栩安合力将床抬开,并接茬道:“是下人挪动的!那人没动这个木盒,说明他认为木盒里的东西不值一提。”
既如此,木盒内可能是金银财宝。
下人可能是收拾细软逃跑时发现了这个木盒,随后匆匆取走了里面的宝物,又将木盒藏去了衣柜里。
如此才会在床底留下痕迹。
两相比对,形状一致。
“你觉得这是个重要的发现吗?”沈栩安问。
杨韵指腹在木盒内摸索了几下,说:“里面的四壁有划痕,应当是簪子一类的饰品,若能在城中的大小当铺去查一查,应该能查到当掉饰品的人。”
“我不认为下人的嘴里能问出什么,若能,那人只怕也早就杀人灭口。看他处理沈立的速度就知道,这人不可小觑。”沈栩安不太赞同。
杨韵耸肩,“查了才知道。”
自沈巍家了出来,杨韵和沈栩安回了肇县府衙。
彼时沈立的尸体已经被带了回来,仵作正在验尸。沈家人在郁南的陪同下,在政务堂那边录口供,远远听着,哭嚎声不断。
杜伟被叫出来时,松了口气,用手掏了掏耳朵。
“可有问过沈云的下落?”杨韵翻阅着杜伟递来的卷宗,“事发前,我曾在云客来见过沈立,彼时沈立与沈云在一起,若沈立出事,他极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沈云?沈家那位七少爷?”杜伟摇摇头,皱眉道:“没人提到他,县丞,请容下官再去问上一问。”
一刻钟后。
杜伟又回来了。
“县丞,沈云并没有回过家。”
听到这话,杨韵抬眸和沈栩安对视了一眼。
她当即下令:“封锁全城,出入城的人全部仔细盘查一遍,沈云极有可能被凶手带走了!带着一个大活人出入相当不方便,所以着重检查那些坐马车或者带了行李的人。”
杜伟领命,拱手退下。
沈栩安踱步过来,玉扇点在桌上,“沈云不会武,应该是逃不掉,所以不可能是逃走躲了起来。”
“我知道。”杨韵揉了揉眉心,“如果他见到了凶手下手杀人,可能当时就被一起灭口了,没找到他的尸体便说明凶手留着他还有用。”
但愿……
是真的留着有用。
杨韵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