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也不在这会客气,自是拿了谢过了郑鱼和萧寂之后,便回宫去了。
“收好,无事不可别拿出来炫,容易死得快!”
在黄公公走后,萧寂命人关上了大门,面色沉重起来,很是郑重其事的对着郑鱼说了这一句。
郑鱼听完掂量了手里的金牌,有些不敢相信,又看了萧寂一眼。
这个?死的快?
萧寂长吸了一口长气而后又重重叹出。
确实如此!
他可没有危言耸听!
一块如朕亲临的金牌,可以调动万千将士,能杀朝中重臣,皇帝头脑子发昏说给就给了,还是给了一个……
“贱民!”
萧寂此刻的脸色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来的郑重其事,他与郑鱼说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说到身份这个字眼上,他略微一愣,是郑鱼帮他把最后他原本想说的两个字吐出来的。
没错,就是贱民,萧寂的定国公府需要一个大小姐,萧泱泱不顶事,便把她抬了上来,可怎么抬,他看自己还是觉得自己是“贱民。”
皇帝觉得自己有趣,是个小八哥儿,是个小宠物,而萧寂不是。
一说到这种大事的时候,他把身份这两个字看的格外重。
郑鱼习惯了,从前还会从牙根里泛出酸和恨,可现在她太坦然了,她漠视萧寂眼高于顶的态度。
萧寂这位国公爷要靠一个“贱民”撑起国公府的场面,这国公府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就盯着他一个人的错误。
论惨,论酸,论恨,他其实比自己可怜的多!
谁把谁当棋子都成,反正萧寂这会也搬不动她。
“皇帝觉得我有趣,是个活鸟儿,是个小宠物而已,国公爷无需多担忧,我也不会傻呵呵到把这金牌拿出来到处晃悠的。”
“明日我去刑部跟仵作师父学习去,累了,睡了!”
郑鱼撇了撇嘴,把这锦盒往自己怀里放了放,语气变了,连眼神都变了。
她讪讪的白了萧寂一眼,这一眼也叫这府里不少人看着呢,而后哼了一声,就回自己的院落去了。
皇帝就想看郑鱼和萧寂不合,萧寂说错了一句话,这一下,隔阂又深了……
“到底不是与侯爷您有血缘的,仗着陛下的宠爱……”
“不可胡言,她确实救了我和泱泱的性命,若无她,此刻我和泱泱还不知身在何处呢。原是我刚才说错了话,嘴快……”
素日里跟着萧寂的亲卫在郑鱼领着竹心和禾苗气哼哼的走了后,也表达了对郑鱼的不满。
郑鱼如今脾气太大了些,她都忘了自己当初求到定北侯府门前时候的样子了。
现在对着萧寂蹬鼻子上脸,真把这国公府当成她自己的了。
亲卫不忿,话音落下时,萧寂打断了他的话,甚至还说了自己的不是。
皇帝就是要他们在这些生活的日常中起龃龉,不同心不同道,他不能上这个当。
“以后这话再不许说,她必须扒在国公府小姐的位置上,要扒的稳稳当当,你是我的人,尤其不能瞧不上她。”
像是在说给亲卫听,又像是在告诫自己,萧寂重重的嘱咐,而后也不忘叮嘱亲卫,皇寺那边要把萧泱泱看顾好了。
皇帝虽有下令,可他不能真的让自己的亲妹妹一辈子在皇寺修行,总要找个契机,把人从里头给捞出来才行……
亲疏有别,可萧寂嘴里还死犟,这种人口不对心!
郑鱼都瞧见了,她没直接回去,而是躲在暗处看了会也听了会,听完……呵呵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全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