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和春梅几个根本不敢上前,帮谁都不是,否则又是一顿挂落。
也就韩珠还能说上两句。
余承水闷闷道:“这丫头铁了心,咱们还能怎么办,爹娘都应了,再这么闹下去,明年都十七了。”
“养老姑娘,我都不要这赔钱货,她今天要是出了这门,往后就别回来了。”何氏向来是个泼辣强势的。
她们这一房几乎是她说了算。
三桃早已泪流满面,“行!那我不回来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跑了。
何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咬着牙,碍于门前有客人也不好大声指骂,只得闷闷的低声数落。
三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去石鼓书院门口等人。
等了老半天,终于到了午休时间,问了几个人,终于有人愿意帮着去叫云州了。
云州看着三桃红肿的双眼,心当下就沉了,这事定是没结果。
他压下心中的那股烦躁之气,扯出一抹笑来,走到三桃面前,柔声问道:“怎么了,三桃?”
面对云州的温柔体贴,三桃的眼泪瞬间决堤了,“云州,柳先生的事没那么容易,我三叔的几个好友都没在柳先生的门下,韩珠的哥哥,也就是县令老爷也不是柳先生亲自教导,他们只是进了越州书院。
我三婶还说,当初京都的好几名贵公子也都是自己考了几次考进去的。”
云州眼中划过一抹深思,随即又道:“没想到这般难,让你受委屈了。”
三桃含着眼泪看着他,这男人还是很体贴很温柔的,她嗫嚅了半晌,正想跟他说自己和家里决裂的事来,因为她这个年纪实在是等不起了。
还没开口,又听到云州轻柔说道:“若不能拜在柳先生门下,去越州念书也可。”
三桃心里咯噔一下,只得又把安宁在越州的所见所闻与云州说了一遍。
云州想起那名貌美的女子来,“你三婶居然有这般有本事,给人帮饭一个月也能赚五十两?”
这三叔真是好福气啊,他看了一眼三桃,叹了一口气,烦燥得很,一个月才给他一两银子,还被她母亲骂得半死。
说起三婶,三桃满顿时满眼崇拜,“我三嫂在做吃食上面,很是厉害,见识也广,我们家这铺子就是她着手开起来的。”
云州心情更低落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三桃见云州愣住,似乎有心事,连忙又道:“云舟,我老大不小了,今天又和我娘闹了,她让我不要回去做事了,你看往后怎么办?”
云州吃了一惊,脸色顿时变了,质问道:“你娘怎么能这样?太过份了,真是又泼又不讲理,你爹难道就一直由着她这般?”
他听出三桃话里的意思了,不但越州去不成了,而眼前这份差也要丢了,往后这一月一两银子是不是也没了,真是晦气。
要是那三婶是自己的女人该多好啊,自己一定能去越州考个大官回来。
三桃也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她娘再混也只能是自家人说道,但又说不出硬气的话来,因为她今天一定要问个结果:“云州,我都十六了,等不起了。”
云州知道自己刚刚失了态,但三桃明显在她三叔三婶面前说不上话,娘又管得紧,之前还一直说自己三婶多么疼自己多么好说话,说自家三叔怎么疼三婶,只要她开口,三婶定会帮着,三叔自然也会应下。
现在看来,都是鬼扯,现在连差事都没了,还想逼婚,实在不值得他再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