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他像当初的自己一样,不断的希望又不断的失望。
一个小小的工部侍郎根本做不到这些,恐怕连路真柏都压不住。
还有陆元驹朝中的关系,定会将整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使是流放了他们也有法子捞回来。
更没有办法利用自己的身份大动干戈去找宁儿。
“宁儿往后早些睡,不必等我。”他又道。
安宁见他仍旧有些苍白消瘦的脸,又想起上午许天临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担忧的将原话与余承允说了一遍。
哪知余承允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知道。”
在余承允这里得到了肯定,安宁的心瞬间被提起,“怎能不担心,既然我爹的仇已经报了,不如这官不当也罢。”
系统开始警告:“不可以,这样阿愿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难道阿愿必须当皇帝才行吗?”她想把阿愿带走。
“倾覆之下,岂有完卵,若是等了太子登基,天下将会民不聊生,你只要在大都朝无论走到哪里,也不会好过。”
“可……”
余承允见安宁有一丝走神,连忙安慰道:“宁儿不必担心,我自有考量,我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无需等多久。”
安宁这才回过神来,又替他倒了一杯灵泉水,余承允欣然接过。
不知为何她觉得余承允便是接了她的灵泉水仍旧难掩疲惫之色。
像是精神之气被耗尽一般。
她有些惴惴不安的起身道:“我去给你倒些温水洗漱,早些歇着。”
余承允一把拉过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我自己来!”
从前都是他自己来,安宁从不插手,可今日才知他如此劳累,心有不忍,又道:“你要是觉得我做这些不方便,请两个丫鬟小厮来伺候吧。”
余承允唇角弯起,“我又是什么娇气矜贵的公子,不习惯有人贴身伺候。”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拉着安宁衣袖的手并没松开,本是要睡的,安宁穿着的是上回在云珮月裳阁,也就是安世文的那间成衣阁买的睡衣。
松松软软的,只有腰间一缕锦带系着,这样一拉瞬间露出了大片香软玉肩。
他赶敢收手,目光不自然的看向别处,耳根微热,温声道:“宁儿,我不是故意的。”
安宁重新将衣裳拉回,不甚在意的说道:“无事!”
安宁整理好衣裳,正好对上了他那双星眸,眉眼像是被墨染的画卷,一副清清朗朗的模样看着自己,没有半点欲色,却带着快溢出来的温柔宠溺让她有些愰然失神。
看看人家,有的只是高度的精神恋爱,而自己上次还想……
“去休息吧!”安宁真怕他猝死。
余承允抿了抿唇,“我明天沐休!”
安宁明白了,没有再催他,又想起一件事来,是关于星目和摸扎在草原上的困境。
余承允听后,微微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这不是什么难事,我明日就教他们解决的方式,至于武功招式,这几日我将武进留在家里。”
安宁想到他的安危,“那你怎么办?”
余承允笑了笑,“若只是一个武进,我应该早死了多次,我自有安排的。”
从他决定将自己押上去赌那条晋升之路时就早有准备。
他早就让武进为自己偷偷招揽了一批影卫。
明暗都有布防,他的每一步都计划好了,等他探乡回来,再过两个月左右便可全身而退了。
安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随后他又道:“后天是陈首辅夫人的寿辰,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都已收到了邀请,要求带夫人一同前前往,宁儿也准备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