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安带着安宁和阿愿一进帐篷,就看到了浑身缠满了纱布的陆震天。
他虽然身子虚弱,但气势犹在,厉声对陆怀安喝道:“谁让你跑来山上?我不是下了军令让你守住防线吗?连军令都不听,你配当一个军人?”
陆怀安紧抿着唇,待陆震山胸口起伏渐渐平息之后才回道:“那道防线没人能破得了,我已秘密从幽州向赵将军借了两万人马,粮草也会后紧随其后,明日便能到。
且从赵将军那里调来的都是骑兵,从前和我们的步兵和弓箭手进行过演验。”
陆震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好大的胆子,没有陛下的命令你居然敢私下调兵。”
震惊完后又怀疑道:“私自调兵可是死罪,赵将军为何要帮我,莫不是你……?”
陆怀安点了点头,“爹,如今朝廷之上只顾着争权夺利,前年幽州告急,赵将军差人来报,你可还记得皇上说了什么?”
想起这件事,赵震山突然不作声了。
皇上让太子殿下延后而发,等幽州破城之时再出手,做这些只为挫挫赵将军的锐气,让他们和幽州的百姓长长教训。
至于是什么锐气,那便是幽州的百姓只知赵家,不知新皇。
“我想到了你,于是私自派兵布阵前往幽州。”
“大逆不道,我们不赵家,皇上也不会如此针对我们。”
陆怀安红着眼,沉声说道:“爹,你还没有看明白吗,若是没有我两年前的未雨绸缪,这次战役您和咱们山顶上的将士必死无疑。
而且就算陛下不会如此针对我们,但还有太子、六皇子,不然咱们这批粮草为何会被半路而截。
为何他们又敢?
他们敢如此不过是拿捏准了,你即便死了,陆家也会守住防线,才敢如此胆大妄为拿将士们的性命去算计。”
陆震天还是无法相信,“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我心中有了猜测,等我查实后再与你说。”陆怀安不想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
接着从怀中掏出几颗药来,送到旁边的军医手上,那是安宁给他的护心丸,之所以他没让人带上来,是因为安宁和他说这个东西很贵重,丢了就没了,所以他更想着一定要亲自拿来。
上回安宁送过他一瓶,确实有奇效,救了好几个将士的性命。
“拿去给重病的将士们吃下。”陆怀安说完之后又塞了一颗到陆震天嘴里。
陆震天虽然生气,但却还是担心儿子,“你来这里咱们一时半会出不去,伤员太多,你和你的那点人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已想到了法子。”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阿愿,“这孩子已经帮我查清楚了山脚下有多少人。”
陆震天这才注意到儿子身后的两人。
“今日的食粮都是这位公子找来的,他是儿子的大恩人,所以不是外人。”毕竟他刚刚说的那些话,随便一条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对陆家都会是灭顶之灾。
陆震天点了点头,看向阿愿虽然有疑虑,但想到儿子不会平白无故带这两人上来便没再开口了。
陆怀安又继续说道:“山脚下总共有伏兵五千多人,多为步兵和弓箭手。他们的骑兵在一里以外安营扎寨,提供补给。
所以孩儿想采用声东击西的法子,将骑兵引到这块块地方?”
说完之后他拿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画一了一圈,“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们困在这里。”
陆震山点了点头,“好!”
然后陆怀安又开始画,安宁看到他画的全是阿愿指出来的伏兵的方向。
画完之后陆怀安咬着牙缓缓开口道:“朝这些地方落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