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听到嬴政的问话没有当即回答,略作迟疑,瞥了一眼杨瑞和,才缓步上前道:“回禀陛下,微臣前夜在渭水泛舟弹琴,的确听到了岸边有人激斗!”见姚贾脸色微沉看着他,继续道:“但夜黑,相隔又远,微臣身边人手不足,不敢冒然靠近,是何人在打斗,微臣却看不清楚。”
姚贾微笑道:“不知真人想要让御史大人证明什么,这与老夫有何关系?”
道玄惊异向无障问道:“大人难道没看见那些尸鬼围攻仙道院?不知道他们是受谁指使?”
无障淡淡道:“微臣说过了,夜黑,的确看不清楚,那伙人是受谁的指使,微臣也想知道,好将他们绳之以法。”
道玄心中已明,冷冷道:“好,既然你们串通一气来诬陷仙道院,贫道无话可说。”转而对嬴政躬身道:“请陛下容我们几日,仙道院定然会查清此事。”
姚贾道:“真相已经大白,还需要查清什么,难不成你们想要制造伪证不成!”转而对嬴政道:“请陛下将仙道院一干人等先拘捕再审问,微臣恐情况有变,危及陛下!”
嬴政沉默良久,开口道:“廷尉,国师超然世外,朕相信他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来,将那些牵扯此案的罪犯依法论处就可以了,何必要兴师动众,若有疑议,待回朝之后再议。”
姚贾苦口劝道:“陛下!大奸似忠,大盗无痕,他若是超然世外又怎会效力于陛下,而他所招揽的那些人竟是一群飞扬跋扈、杀人不眨眼的恶道,见到朝中重臣更是趾高气昂,咸阳百姓无不见而避之,丞相在位时所积压百姓对他们的告状多达百例,丞相,老夫所言是否属实?”
李斯哀叹一声,显然已默认姚贾所述,众臣也随之感叹。
嬴政沉着脸,不悦道:“廷尉,仅凭这些证据,不足以查处仙道院,在这个时候,你这不是给朕添乱吗?”
姚贾跪地道:“不是老臣想给陛下添乱,而是这仙道院祸国殃民,陛下偏袒他们,可是养虎为患啊!”
嬴政怒道:“你懂什么,朕何以养虎为患了,是不是这两年天下太平了,你们这群老臣没事做,开始指责朕的过失!”
众臣心知肚明,陛下听信徐市,纵容仙道院,哪里听得进忠臣劝谏,姚贾此举,必然迁怒陛下。
冯劫上前道:“廷尉一片赤诚,忧国忧民,无意冒犯陛下,还请陛下息怒,老臣也有事启奏!”
嬴政怒气未消,沉声道:“老御史,又有何事?”
冯劫道:“老臣想让陛下见一件证物!”转而向远处各大臣的随从处挥手示意,过不多时,见两人端着两个木匣子来到冯劫身后,冯劫转身打开木匣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几片瓷片。
嬴政观之,疑问道:“这是何物?”
冯劫道:“这里面分别是在蓝田和风陵渡现场寻到的瓷片,老臣经过调查,这瓷片做工特殊,既不是官窑的工艺,也不是民窑的工艺,却恨死修真道士所炼的器物,老臣斗胆问陛下,国师是否在为陛下造一支‘神兵’?”
道玄目视瓷片,脸色突变,已经猜到冯劫想要说什么了,心中愤慨,难以言表。
嬴政微眯双眼,沉声道:“原本朕想进入后,给众臣一个惊喜,不想已被你们预先知道了,的确如此,老御史想说什么?”
冯劫道:“老臣怀疑这瓷片便是从那‘神兵’上脱落下来的,恳请陛下令老臣提前进去核查,若确实如老臣所料,那便证明,蓝田捣毁水银一案与风陵渡劫掠一案的元凶必是仙道院所为,”
无障暗道:“原来如此!”这个局布得巧妙精细,若得以证实,仙道院必将陷入绝境,而且不止于此,这其中必然还有更精心的策划。
道玄怒道:“冯劫,仅凭这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瓷片便想诬陷仙道院,你当我们是酒囊饭袋不成!”
“老夫岂敢,真金不怕火炼,真人可否带我们去查?”
道玄道:“没有国师的命令,擅自闯入者死!”
冯劫凛凛笑道:“你当这天下是仙道院徐市的不成,你们仙道院就有生杀大权?老夫为官三十载,就是不怕这个字!”转而对嬴政道:“陛下,他们命道玄在这里周旋,将我们阻挡在外,又不肯说明原因,这里面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恳请陛下恩准,老臣带人去查个水落石出!”
嬴政微微动容,斜看道玄,问道:“既然已到了这个份上,真人就不必隐瞒,里面究竟出了何差错?”
道玄犹豫半晌,叹口气道:“昨夜一个至关重要的神物被盗了,国师正带着人去追回!”
“是什么神物?”
道玄看了一眼无障,沉声道:“是驾驭神兵的五色石!”
“什么?”嬴政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