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辞酒闻言,打游戏的手一顿,终于舍得抬起头观察情况。
正如陈自帆所言,这些人的魂魄都缺胳膊少腿,但凤辞酒能看到的更多。
他看见所有人身体都延伸出一根线相连,线的另一头消失在远处的山坳中,而这些线居然隐隐夹杂着稀少的信仰。
居然又和信仰有关。
凤辞酒皱眉,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程琦的事和这次风马牛不相及,或许只是他多心了。
那边陈自帆招魂失败,面色陡然苍白许多,他拒绝了中年男人的搀扶,开口道:“他们的魂魄被锁住了,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我招不回来。”
中年男人许信厚听闻此言,心中一凌,一个村子关系着上百条人命,居然有人这么大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
“能找到魂魄所在的大概方向吗?”
陈自帆摇头,“对方很谨慎,布下了好几道阵法。”
“这……”许信厚哑然。
“在后山。”凤辞酒突然开口。
陈自帆身子一抖,默默后退一步。
许信厚没发现陈自帆的小动作,激动地看向凤辞酒,问道:“你说得是真的吗?”
凤辞酒点头,“我能看见。”
陈自帆出声附和,“他是瑞兽,应该对魂魄比较敏感。”
“那就麻烦你了。”许信厚眼睛一亮,立即去组织进山的人手。
在这边待了这么多天,许信厚也不是在干瞪眼,早就做了好几套应急方案。
很快他带着数十个人走到凤辞酒面前,问对方现在能不能出发。
凤辞酒对此没有意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后山走去。
既然决定出手帮忙,凤辞酒向许信厚询问了事情的始末。
这座村子叫水楠村,半个月前村子里突然有人出现昏睡不醒的状况,开始他的家人只以为是太累了,没多在意,谁想到睡了两天都没醒,这才急急忙忙把人送到医院。
但在医院检查完,什么问题都没有。
紧接着村里接二连三的有人晕倒,村里老人说是冒犯了山神,找人来村里跳大神,结果连跳大神的都晕了。
一下晕倒十几个人,事情彻底闹大了,玄工局自然要介入其中。
开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他们抓到一只黄皮子,对方也承认是它干的,原因是村里人许久不去供奉,还挖了它的窝。
黄皮子一向记仇,出手将村里人魇在梦里。事情到这还算好解决,玄工局的人和黄皮子谈好赔偿,让对方放过水楠村的人。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黄皮子解开法术,昏睡的人只有零星几个醒来,反倒原本清醒的人全部晕倒,同时被移到水楠村外的人生机快速衰败,幸好玄工局反应快,才没造成人员伤亡。
“那黄皮子有多少年道行,能同时魇住这么多人?”凤辞酒很快抓住重点。
许信厚苦笑,“不过百年,但它曾被水楠村供奉,与村子联系密切,这次又是村里人有错在先,它想报复轻而易举,我们也是因为这样,开始才没多想。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它一份原因,果然精怪不可信。”
这么多人出事,他们自然再次盘问黄皮子,但对方坚持说与它无关,算出来的卦象也确实如此,他们只好将黄皮子放了。
“这些野仙确实记仇,但它们更念旧情,即使报复,多半也是小打小闹。”凤辞酒语气平淡,却将许信厚的话驳个彻底。
“你不会真以为那点猪牛羊的供奉,值得它们去庇护子孙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