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不显:“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嫂子你先起来,正好李叔也在这,就劳烦他将你们送去医院。”
白喜儿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她要柱子和队长亲自送萧年去医院,承担萧年治疗的全部支出。
“队长,你也知道我之前生了病,这辈子也去过几次县城,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队长你见得多,求你帮帮萧年,送他去医院吧。”
和萧家隔的不远的一个婶子,对白喜儿这几年的行为一清二数,萧年辛辛苦苦打回来的野鸡,疯婆娘转头就偷了送给别的男人。
她看着梨花带雨的白喜儿翻了个白眼,装模作样,哭得跟真的似的。
但大部分群众还是认为白喜儿刚清醒就要面临丈夫重伤的消息,打击太大,恳求队长和柱子帮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比如丁婶,她就住在萧家隔壁,知道白喜儿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是觉得她可怜,暗自埋怨起平日里看上去热心肠的队长,就连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上了指责。
都是一个村的,这点小忙都不肯帮。
“队长你要是不肯帮忙,今天我就不起来了!”
白喜儿紧紧拽着队长的裤腿,柱子拖她的同时也把队长的裤子拽了下来,吓了队长一大跳。
感受到来自周围人的眼神压力,他赶紧应声:“好好好,我带你们去医院,老李,快去把拖拉机开到萧家门口来!”
白喜儿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浮尘,完美利用一把原主死缠烂打的泼妇形象。
“太好了,谢谢队长,我就知道队长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不过医院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得在家照顾两个孩子,等明天再去医院看他,我相信队长一定会帮忙照顾好萧年的。”
她脸上笑意盈盈的,哪还有刚刚天都塌了的凄惨模样。
队长反应过来,骂人的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攥紧了拳头没吭声,从鼻腔发出了沉闷的气声。
这女人可是用那样腌臜的手段才嫁到萧家来的,他怎么就给忘了。
柱子反应明显没有队长快,还跟在后面追问:“嫂子,那医药费…”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回过神反应过来,恨不得直接扇自己两巴掌,这嘴怎么就这么快呢,这女人就等着他开口问钱的事呢。
队长气得发抖,暗骂自己侄子蠢货,这女人就是看准了不想付医药费,所以才不肯收那一百块钱,让他们送去医院主动提这事,他本想等白喜儿先开口,他们还能趁机打个借条,哪想到自己侄子嘴这么快,平日里也没见他有多能说。
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队长,平日里管着整个村子,这点魄力还是有的,抢在白喜儿说话前率先保全了脸面。
“医药费当然是柱子出,他嫂子不肯收这一百块钱,我们就带过去买药,总归是柱子的一番心意,希望他萧大哥能早点好起来。”
这往医院一送,以后萧年的治疗恢复全都要落到他们头上,简直就像一个无底洞要往里面填,不交钱村民们都在看着,交钱又不甘心,想到这他心都在滴血。
白喜儿才不在乎王队长怎么想,是他们自己不想担责任又要做好人,萧年要不是为了救柱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要他们多花点钱怎么了。
老李很快把拖拉机开了过来,村里平日里用上拖拉机的时候都得找他,他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了驾驶证下来的。
白喜儿帮着众人一块将萧年转移到车上,搬了家里一床破烂的被子垫在身下,又找了绑带捆住了右腿,怕车子颠簸的时候碰到伤口。
又从萧年的柜子里翻了十五块钱出来,偷摸给塞到了萧年的口袋里。
等他醒了好歹身上有钱,遇到事也不用慌。
做完这一切,她才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便宜老公,和萧明卓如出一辙的冰块脸,深邃俊朗的眉眼带着不容侵犯的锋芒,午后的阳光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清晰的阴影,柔和了几分他身上的攻击性,整个人堪比艺术画展上的完美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