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蹑手蹑脚打开栅栏,小心翼翼掠过文父,一口气都不敢喘。
直到离文父十来米,她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借着稀薄的月色打量四周。
棚屋在文家后院,想要跑到路上就得经过堂屋,文红林和文母就歇在前院。
她环顾四周,最终决定爬上围墙,翻墙出去。
或许是因为绝境激发了潜力,白喜儿咬牙憋着一口气,一股劲翻上了墙头。
墙那边就是大路。
得救了!
白喜儿还没来得及庆幸,身后就传来刺耳尖锐的狗叫声。
是文家养的狗!
“妈的,小娘们跑了!爸别睡了,快去追!”
文红林惊醒跑出院落,一眼看见趴在墙头上的白喜儿,推醒他爸就追了过来。
白喜儿来不及回头看,一鼓作气跳下墙头。
幸好这个时候都是泥巴地,白喜儿顺着力道在地上滚了几圈,原本就隐隐作痛的小腹传来剧痛。
她顾不得停留,爬起身就往大路上跑,边跑边呼救。
周围一片寂静,连着几十米也没看见有人家的地方,文家独自住在田野边上,加上夜深,熟睡的人很难被吵醒。
文红林打着手电筒追在后面,白喜儿的肚子越来越痛,经受一番毒打后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她的体力早已支撑到了尽头。
她的眼前越来越黑,脚步也越来越软。
文红林很快就追了上来,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跨坐在她身上掐她的脖子。
“跑啊!我让你再跑!臭娘们看着老实胆子倒不小!”
文父也喘着粗气追了上来,手里拿着把铁锹,不由分说朝着白喜儿的小腿砸去。
“狗娘养的,我让你跑!”
白喜儿眼前一片漆黑,缺氧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周围的一切声音也离她越来越远。
在陷入昏迷之前的最后一秒,她恍惚中听见了萧年的声音。
“白喜儿!!!”
等到她再次醒来,漆黑的夜色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她愣了片刻,听道旁边传来沙哑的呼唤声:
“醒了?”
她才意识过来自己现在在医院。
她转头,双眼通红的萧年就趴在她床边,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合过眼。
这一幕似曾相识,她不合时宜地想起第一次和萧年见面的情景。
当时的他躺在病床上,眼底像是有头野兽,冷漠又危险。
现在那头野兽变得狼狈不堪,脆弱又可怜。
他起身倒了杯温水,用手背试过不烫后递给白喜儿。
“先喝点水,我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