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几句,夜魔告辞,转身展开翅膀飞走了。
东方白累坏了。这一夜体力消耗太大,精神也高度紧张。他找了一块平坦的谷地,蜷起身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东方白醒来,发现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看看表,十点多了。
他摊开地图,找了找位置,发现自己现在离张清说的那个小村子不远了。
他在自己眉心的位置隔空画了一道符,把身体里张清的鬼魂释放了出来。但此时阳气太重,他没有让张清离体。
“店主,咱们快到了。没记错的话,翻过那道山梁有一道沟,沿着山坡上去就是了。”
张清的声音出现在东方白的耳边。
后者点点头,说:“过了这么久了,你师兄的后人大概不会再住在山上了。我到村子里去打听打听。”
一路往前走去。接近傍晚时分,终于看到了山间有一片村落。
此时三三两两的维吾尔族村民扛着锄头纷纷往家走了。
东方白心里盘算,张清这个师兄是上个世纪初生人,要是想打听他,肯定得找一位上岁数的人问。
于是他走到一个老汉跟前,客气的说:“大爷,您听说过这里有个叫木力甫的人吗?”
老汉看了看他,摇着手,比比划划的说着维语,看样子他不懂汉语。
东方白有点着急了,心说自己不会维语,怎么沟通呢?
这时远远走过来一个小伙子,老汉拽住了小伙子,跟他说了什么。
小伙子看了看东方白,操着一口新疆味的普通话说:“你好。我会说汉语。你有什么事?”
东方白高兴极了,说:“太好了!麻烦你,我想问问这位老大爷,知不知道一个叫木力甫的人。”
小伙子叽里咕噜的一通翻译。
老汉听完之后嘴里嘀嘀咕咕了片刻,然后跟小伙子又说了什么。
小伙子翻译说:“他说西日阿洪爷爷的爸爸好像就叫木力甫。不过死了得有三十年了。”
东方白听完一阵欣喜,问道:“这个西日阿洪爷爷住在哪里?”
小伙子伸手一指说:“就在前边。我带你过去。”
东方白谢过了老汉,小伙子很热情的给他带路,往前走去。
在一座小院前小伙子停下了。小伙子上前敲了敲门,用维语喊了句什么。
没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年逾古稀的老人。
小伙子回身对东方白说:“这就是西日阿洪爷爷。”
他又对老人说了句什么,转身走了。
老人好奇的看了看东方白,用汉语说:“年轻人,你找我?”
东方白心说,他会说汉语太好了。赶紧说:“您好!您就是西日阿洪爷爷?”
老人点了点头。
“那,木力甫先生是您的父亲吗?”
老人更加诧异,又点了点头。
“当年,木力甫先生有个师弟,叫张清。我是为了他的事情来的。”
西日阿洪老人听完微微一颤,上下打量东方白。
“你,你是说……张清叔叔?”
东方白点了点头。
片刻,老人拉住东方白的胳膊,把他拽进了院门,说:“快,快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