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之哪里这般软过口语,听她这般敷衍,心头一阵火气,吩咐了侍从:
“去斗兽场,再提二十奴隶来。”
侍从领了命,立即下去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就安排妥当。
雨势停歇,明光四照。
出了画舫,四人皆立于甲板之上,湖面停了无数小舟,环绕于画舫四面八方,宛如众星拱月。
每一艘小舟之上,皆有一名身穿囚衣的奴隶,被牢牢绑缚于刑柱之上,头顶覆盖着密不透风的黑布。
要胜陆衍,自然要寻他的弱点。
除了那名女奴,他厌血腥,厌污秽,更厌嗜杀无辜。
偏偏,规则便是如此。
薛雅之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玩味:“
一共二十名奴隶,你我各十箭,箭留躯身多者,胜。”
陆衍闻言,眉头微微一蹙:“无辜之人,何以至此?”
“无辜?”薛雅之轻笑一声,语声略有几分嘲弄,“他们是苏凌,祁州两郡的俘虏,战场之上,杀我北弥将士,数以百计千计,何来无辜一说?”
陆衍心中一凛,眉头紧锁,冷淡道:
“我虽降北,却与陛下约法三章,不杀南凉一兵一将,不折南地一花一草,小王爷,另请他人相陪吧。”
说罢,转动轮椅,就要离去。
陆衍之情态,他早有预料。
薛雅之唇角勾起一抹诡异弧度,出声又唤:“定南侯。”
他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便有一黑衣侍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一艘小舟,手中雪光一闪,瞬间穿透了一名奴隶的胸膛。
那名奴隶因视线隔绝,不知不觉中便被人夺取了性命,鲜血喷涌而出,血色遍染湖泊。
薛雅之幽幽凉凉道:“你若不应,这二十奴隶,我必杀之,因而,他们虽非你所杀,却因你而死,你,也是凶手之一呀。”
陆衍扯了扯唇角,毫不客气的讥讽了回去:
“好一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混淆是非的混账东西。”
他这话说的直白,连乌时璟都掩了唇偷笑:
“就是,雅之哥哥,人是你杀的,怎么能怪他呢。”
薛雅之依旧平静无波,仿佛他的指责无关痛痒:
“陆衍,你身为南凉的怀远大将军,在战场上杀人如麻,难道还会在意这几个奴隶的性命?”
陆衍淡淡道,“两军战场之上,为护我国百姓,不得已而为之,我如今只是个安稳闲人,又岂能滥杀无辜,辱没陆家威名?”
“哦?陆家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