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如同一只鹌鹑似得,低低垂着脑袋,嗯嗯了两声。
总之,二人许久未见,好一通互诉心声后,夜已深深,便也同被而眠。
徐颜昭吹了灯,摸了摸陆温的头发:“快睡吧。”
陆温阖目安寝,旁侧的徐颜昭却是翻来覆去,滚来滚去,又怕惊醒了她,翻一会儿,又安静一会儿。
陆温实在忍不住,轻轻柔柔的拍了拍徐颜昭的后背:“阿昭,怎么了?”
徐颜昭转过身来,歉疚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她睡眠清浅,是自己的问题,何况,她为了避免吵到自己,连锦被也未盖。
她摇了摇头,将锦被掀至她身,轻声道:
“我没睡呢,闭着眼睛,一直在想旁的。”
幽幽夜色,四下寂寥。
徐颜昭轻声一叹:“我也是,一直在想玉蘅,他性子执拗,受俘临松,现在……只怕被人诸多刁难。”
陆温一怔,坐起身,按了按眉心。
宋兰亭浴毕,第一件事,是去自己的榻上睡了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自陆温昏睡整三日余,他是捧在手心儿里照顾,几乎没合过眼。
又因那事儿,在浴桶中折腾了自己好几个时辰,最后四肢百骸,无一不酸,无一不痛。
因而睡了足足五个时辰,待醒来时,又是夜幕高挂。
想起前夜,他又怄又恼又急又气,无可奈何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假正经什么玩意儿。
他没起身,将大红锦被披挂在身上,坐在榻上,唤了人打来清水,任由侍从伺候着他梳洗。
“本王安歇的时候,她有没有来看过我?”
侍从怔了怔,小心翼翼的问:“殿下,您是问,陆家姑娘?”
宋兰亭白了他一眼:“废话。”
侍从面色一白,冷汗从额头淌下:“陆……陆姑娘……已经走了。”
闻听此言,宋兰亭面色一沉,风风火火的披衣起身,连鞋也忘了穿,边走边问。
“还不派人去追!”
“禀殿下,已派人追去了。”
“什么方向,是往西屏郡走的,还是往北弥去了?”
“往……往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