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安这时候也来了:“郡主,秦将军叫我来问问,掷叶片儿,还玩吗?”
陆温答:“走吧。”
方如晦攀在薛长安肩头,低声道:“听说,你给那孩子喂毒药了,真的假的?”
薛长安道:“假的,喂了两颗盐巴。”
方如晦:“那怎么人家说,那孩子哭的死去活来的,还一口气儿提不上来的样子。”
薛长安:“估计太咸了,齁的。”
方如晦拍了拍他的肩,神情敬佩:“还得是您啊,薛大人。”
他们去处理流民这会儿的功夫,长案旁边,已经燃起一道高高的篝火了,长案面前放了几只蒲团。
案几上摆了好几坛烧酒,几摞糕点,几盘牛羊肉,他们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块儿,开始分食着案几上的吃食。
下了整日的雨,心情也烦躁,晚间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
秦无疏从袍子里取出一截嫩绿叶片,显然是刚摘的,色泽清亮,叶瓣儿上还滴着雨水:
“郡主,咱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只有您有唇脂。”
那陶氏是个极机灵的,边郡生活多年,自然也晓得这个游戏,连忙捧着唇脂盒子,递了过去。
“早就备好了。”
在叶片上做好红色记号后,由安王殿下开始,顺着书案的顺序来掷,从左往右,第一个掷到记号朝上的,是方如晦。
方如晦啜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这故事呢,是我身边真实发生的事儿,我有一个朋友。”
薛长安打断了他,语气揶揄:“方大人,怎么每回玩这个,都是您有一个朋友,就不能是您自个儿吗?”
方如晦斜斜睨了他一眼:“要不你来讲?”
薛长安摆了摆手:“还是您请。”
方如晦深呼吸一口气,娓娓道:“我那朋友呢,姓杨,他心里头装了个心心念念的姑娘,姓吴,咱就叫她吴娘子。”
“杨公子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吴娘子呢,家里是养桑蚕丝,织布的,专门给杨公子家里的绸缎生意供货。“
“他们二人,也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自然就看对了眼。”
“只是吴娘子父母去得早,门户又低,到底是门不当户不对,杨家爹爹就放了话,纳为妾就算了,正房,除非他死了。”
“这吴娘子,也是个倔强的,不愿做妾,就与杨公子生了隔阂,后来,不知怎的,竟看上了杨公子家里的大哥。”
众人听得入了迷,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方如晦,又热切又好奇。
薛长安问:“可嫁给家里大哥,也是门不当户不对,还不是一样做妾吗”
方如晦道:“气人就气人在,要是大哥,她就甘心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