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煦把手机拿开,才发现自己拿着赵凝晗的手机,来电显示的号码是赵凝晗的爸爸赵建仁。
他没说话,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
那一头的声音格外焦急:“医生说再不交手术费就要让你爸出院,你爸再不做手术真的撑不住了,你这没用的死丫头……”
“算了,不要给孩子添麻烦。”
赵建仁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一把老骨头,死了就算了。”
那一头的声音还没断,夏怀煦默然的握紧了手机,挂掉电话。
原来她没说谎啊。
夏怀煦抿紧了唇,转头看向旁边手术室的红灯,眼神晦暗莫名。
手术室的上面的灯变成绿色,主刀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夏先生……”
“人怎么样?”
夏怀煦冷冷的问着,就像是手术室里被抢救的不是他的妻子。
“请放心,夫人只是左腿骨折,身上有多处擦伤,中度脑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主刀医生声音恭敬:“但是夫人有点轻微贫血和低血糖,胃似乎也有点……”
“现在可以去病房看吗?”
夏怀煦打断了医生,眉头却微微皱了皱。
低血糖,胃不好,真是会做戏。
夏家亏待这个名义上的夏夫人吃穿了么?
他走进病房,看着那张苍白得看不见血色的脸,嘴角紧紧抿了抿。
“总裁,是回公司还是……”
助理走进病房轻声开口:“还有一些文件需要您看呢。”
他坐到病床旁的沙发上,目光沉沉的看了助理一眼:“把电脑和文件带过来。”
助理顿时愣了愣。
夫人和总裁的关系,虽然在外界看着还勉强算正常夫妻,但是他们可是知道内情的。
这次总裁,是打算留下陪护?
他也不敢多问,点了点头就走出了病房。
夏怀煦在病房待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傍晚,天微暗。
赵凝晗微微醒来,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开又重新组装过一样,痛得无法动弹。
她正躺在病床上,房间里亮着昏黄的灯,安静得还能听见键盘时不时敲动的咔哒声。
男人坐在沙发上侧脸对着她,眼神认真而专注,那张平时对着她永远是嘲讽、嫌恶的脸难得安静下来,昏黄的暖光打在他脸上,柔和又美好,和记忆中那个微笑的少年逐渐重合。
那是她拼尽全力想要去靠近的白月光啊,可是谁能摘下月亮?
赵凝晗的歪着头看着男人,贪恋的享受着男人这时的温柔和美好,她多想能一直这样。直到意识到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下来,才突然想起父亲的手术费还没有拿到。
现实总是残酷的,男人厌恶她,巴不得想她去死呢,可是她不能死,她还要为父亲筹到五十万。
“怀……怀煦。”女人轻轻喊着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