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儒言喝一口洋酒,挺辣口,龇牙咧嘴地说:“我本来打算自己做,所以没打算上媒体发酵,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萧让玩笑道:“她回国的第一个案件,你好歹给个开门红吧?”
程儒言把玩着酒杯:“那也要她搞得定,发酵才有用。万一没搞定,二审还是死刑,那不是等于告诉全国,她搞不定?”
萧让弯唇:“她可以搞定。”
程儒言和他碰杯:“行,我就信你一回,万一她没把案子做好,二审还是死刑,你欠我一个人情。”
“没问题。”萧让喝一口洋酒,“残疾人许小屏杀夫案,是不是也在你手上?”
程儒言睨他:“这个案子我打算自己做。怎么?你想让我把许小屏杀夫案给她?”
……
翌日中午,程儒言的助理小骆电话通知宁稚,明天早上可以会见陈佳宇。
宁稚便退了去广东的机票,转而前往香州市。
她在香州看守所见到了陈佳宇。
陈佳宇是香州大学研究生二年级的学生,今年25岁,剃着板寸头的他,看上去清清瘦瘦,眉清目秀。
宁稚对他出示了证件,隔着铁窗入座。
打开录音笔、记录本,开始询问:“陈佳宇是吗?我是邹卫勤的律师,依法询问你几个问题。”
陈佳宇对她笑了下:“好。”
宁稚翻开底稿,问:“你和邹卫勤是什么关系?”
陈佳宇:“我们是本科同学,但邹卫勤出去工作了一年才又重新考研,所以他是研一,我是研二。”
宁稚:“你和邹卫勤关系怎么样?”
陈佳宇:“邹卫勤这人挺好的,我们本科时关系就不错,他也考上香州大学的研究生后,我们关系就更好了。”
宁稚在记录本上记录:“邹卫勤家里还有什么人,家庭情况怎么样你知道吗?”
陈佳宇:“还有父母和哥哥。他家条件一般。”
宁稚继续问道:“他父母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知道。”陈佳宇没有丝毫犹豫,“他父母哥哥都是农民,他和我说过。”
宁稚抬眸,凌厉的目光射向陈佳宇:“你确定他父母和哥哥都是农民?”
陈佳宇:“是的。”
宁稚抽出一张照片,递到铁窗前:“这是陈佳宇和母亲哥哥的合照,他们身后,是他父亲的遗照。他父亲在他五岁时就去世了,他母亲是残疾人,做不了农活,不是农民。而他哥哥,是老家当地一个中学的数学老师,也不是农民。”
陈佳宇惊慌几秒,很快镇定下来:“对对没错,他哥哥是教师,我记错了。”
宁稚收起照片:“你确定他哥哥是教师?”
陈佳宇点头:“是的,我想起来了,他哥哥是数学教师没错,他跟我说过,他之所以考研究生,也是因为他哥哥的鼓励。”
“看来你们关系确实亲近。”宁稚眯眼,“但我刚才说错了,他哥哥不是数学教师,只是工厂的普通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