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低声说:“以往从未听说周辰泽和永宁郡主有何瓜葛,可能是太后的安排。毕竟当年周辰泽重伤,全靠太后照料,太后对永宁格外宠爱。”
陈太妃想了想,点点头,眉头紧锁,目光锐利而冰凉。
谢砚敏软硬不吃。
强硬的,不行。
温柔的也不行。
一个被休的妇人,竟敢这样驳陈家的面子。
整个京城都知道陈家与谢砚敏将近好事。
她这样一来,不啻于直接甩了陈家一耳光。
陈太妃抿着唇,良久,像是做了决定:“你明天让他们去趟楚王府。”
陈家这次特地送了帖子,还带上了陈德。
然而,当陈老太爷领着陈德进去时,却发现谢砚敏身旁坐着孟佳欣、安国侯夫人和她的小女儿。
李老太爷这才意识到,他对谢砚敏背后的力量估计得太少了。
“李太傅怎也来了?”
安国侯夫人笑问,“今天这么多人,看来是我来得不巧啊。”
安国侯的小女儿江莞捂嘴嘲笑道:“娘亲,还好我们来了。不然错过这大戏,多可惜。”
李老先生面容平和地望向谢砚敏,说道:“老朽听闻了楚王府的那些事儿,特地前来拜会楚王。”
谢砚敏装作不解其言外之意,只是笑笑道:“真是不巧,家父身体抱恙,恐怕不宜见客,倒让您白跑这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李老先生早闻谢砚敏处事不留情面,此刻内心虽已颇为不悦,见对方装作无知,自己也不便硬撑,只得强颜欢笑,带着陈德离开。
刚一迈出楚王府的门槛,陈德就迫不及待地质问起来:“爷爷,您怎么这就走了?我十分不易才争取到和郡主见面的机会啊。”
李老先生抿紧嘴唇,低声训斥道:“不成气候!她今天邀请了这么多女眷,你个大男人留在那里,别人岂不是要说咱们陈家不懂礼数?”
陈德固执地说:“可这样一来,外界不就更认定我与郡主交好了吗?”
李老先生怒火中烧,碍于面子,直到将人带上马车才发作:“你懂什么!佳欣郡主现下住在太后宫中,安国侯夫人又是京中名门望族中的和事佬,人家会信谁的话?”
陈德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这边陈家刚走,宋家人就来求见。
孟佳欣听到仆人汇报时,差点被水呛到:“宋家人?他们还有脸来?都给我撵出去。”
晚儿无奈道:“宋将军跪在门前,说是来请罪的。”
谢砚敏心下暗叹宋知安这次算是开了窍。
尽管眼下宋家落魄,朝廷内外多有指责,但宋家的军功确是实实在在的。
宋知安如此屈尊降贵地跪在门外,若直接赶走恐怕会授人以柄。
都怪周辰泽,没事偏要去宋家招惹是非,现在还得她来收拾残局。
孟佳欣不明其中利害关系,但安国侯夫人心里却明镜似的,忧心忡忡地看着谢砚敏,几次欲言又止。
毕竟是人家家务事,加上宋知安做得实在出格。
谢砚敏起身整了整衣衫:“诸位稍坐,我马上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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