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被抄家,并且明日午时问斩,这个消息惊动了京城所有的人。孙老夫人和孙茂带着孙家的免死金牌进宫求情,可是他们根本见不到皇上。只能跪在宫门外求情,韩家和宸王妃要进宫求见皇上和太后也被拒之宫门外。总之皇上皇后现在不见任何人,甚至说任何人求情都没用。洛嫣是在傍晚才得到消息的,她急忙朝着门外跑去,可很快就停住了脚。她知道皇后就是要逼他出来,而且皇后已经强弩之末,她就是要趁着现在将她杀了,甚至将洛家杀了。她出现不仅不能够改变局面,还可能真的害死她的家人。她不是说她勾引皇上害死了皇嗣?又毒杀他们?那么她就将真消息散发出去,看看到底谁的名誉受损。当即让卫东去京城,将寿宴那天真实发生的事情广而告之,顺便暗示一下皇后并不是真的中毒,而是她自己流产所致的。学子们本来就觉得洛嫣性情高洁,光明磊落,断然不可能做出勾引皇子,伤害皇子和谋害皇后之事。听说皇后寿宴上,皇上和皇后合谋陷害欺辱良将的妻子,有功之臣的外孙女和姐姐,学子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觉得皇上和皇后太卑鄙无耻了。皇后自作孽,嚯嚯了肚子的孩子,反而怪到郡主身上要将洛家人斩首真是欺人太甚没有天理。现在郡主生死不明,但他们作为男人,不能不管,不能让有功之臣和外面驻守边疆的将士寒了心,所以一个个跑到宫门外同孙家人跪着,求皇上释放洛家的人,惩罚皇后。皇上听说自己的名声被毁,很是气愤,让人将洛家的人放了。皇后急匆匆地拖着病躯,让人抬着赶了过来,拦住说道:“皇上,你我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可是现在呢?我们落得名声不保,贞洁不保,连我们的子嗣都保不住,甚至都不能报仇,还要处处受这些人牵制。一点自由,一点权力都没有,还做什么天下最尊贵的人,最有权势的人,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皇上气的咳嗽了几声,用力的指着皇后说道:“若不是你,朕的名节岂会不保,岂会被人病诟,朕一定会名垂千古的。”“呵呵!皇上放心,即便有此事,皇上也会名垂千古的,因为皇上没有子嗣,没有继承人,连披麻戴孝的人都不曾有,甚至连给自己儿子报仇的勇气都没有,岂能不名垂千古?”“皇后,你大胆!”“皇上,臣妾也不想大胆,可臣妾现在还有什么?皇上还有什么?皇上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连朝政都不能处理。而本宫呢,恐怕时日不多。难道我还不能为我们的皇儿报仇吗?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呀,就这么破灭了!”皇上听到皇后这话,心中也难受至极,是啊,他们两个都如此尊贵,可居然连个儿子都没有。难道他们儿子死了还不能报仇不成?皇后见皇上脸色微微有些动容,便继续说道,“臣妾知道,皇上愿臣妾,可皇上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前几天宫宴之时没有流传出去?今天早上学子们却知道了?还不是因为洛嫣在背后指使着。她知道只要她出现,她必死无疑,所以她就让学子们做出头鸟。你若是放了洛家,就正合了洛嫣的心意,你都不知道学子们多么崇拜洛嫣,以后她肯定还会用学子们来威胁你。皇上,你是九五至尊,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男人,你怎么能够让一个妇人牵着你的鼻子走?更何况学子们已经三番两次地闹了,你这样纵容他们,他们下一次还会闹。那皇上你的尊严又在何处?现在你倒是有能力管理朝政,还有人听你的话,皇上可有想过若是皇上没有能力的时候,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皇上的脸色很是难看,但他知道皇后说的没有错。这段时间他都能够感觉到宫人和靖王对他的怠慢了。皇后虽然让人去抓洛家的人,可前面让人出宫,后面就亲自跑过来告诉了他。而晋王呢?居然一声不吭,显然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都不告诉他了。他似乎都忘了到底谁才是景傲国的皇帝了。想到这里,又想到学子们三番两次地跪在宫门外逼迫他,更是羞恼。真以为他们这些学子读两句书,就可以为所欲为地逼迫他了吗?“皇上,不是要名节吗?前几天皇上一直袒护着洛嫣,本就让人怀疑。现在只有将洛嫣杀了,才能让外人觉得皇上并没有窥见臣子的妻子。否则,皇上之前对洛嫣的袒护,肯定会做实了此事,到时候皇上的名节就真的没有了。”皇上一听可不是,只有洛嫣死了,才能保住他的名节,他才能够永垂青史。当即命令道:“来人,宣禁卫军统领来。”皇后听到皇上这么命令,眼神闪了闪,露出得逞的笑容。洛嫣,你不出来,洛家必死无疑。你出来,洛家同你一起陪葬!快到午时了,皇上依然没有释放洛家的圣旨,众人不由得着急了。当看到禁卫军统领带着几百的禁卫军出宫的时候,更加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听禁卫军统领朗声说道:“洛嫣连同洛家谋害龙嗣,毒害皇后,罪不可赦,全国缉拿洛家。洛家今日午时在午门外斩首。”孙茂一听差点吐血,他和爹大哥在西北浴血奋战,都不知道死里逃生过多少次,即便是死,一心也想守护着景傲国。为了百姓更为了家族和亲人,为他们谋得一份庇护。可是现在呢?他手里有着免死金牌,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妹妹一家冤枉至死。他的眼睛血红,理智在这一刻近乎崩溃,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我要见皇上。皇上说嫣儿和我妹妹一家谋害皇嗣,毒害皇后,证据呢?把证据拿出来!不把证据拿出来,问问这些人,相信不相信我妹妹谋害皇后?皇上用莫须有的罪名毒杀我妹妹一家,可对得起忠臣良将?可对得起在东北和西北浴血奋战的战士们?”禁卫军统领冷声说道:“孙将军,你这是在质疑皇上吗?还是要忤逆皇上?你不要忘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这是什么态度?孙茂仰天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嘲讽地说道:“好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我这手中的免死金牌呢?这代表着皇家对臣子的宽恕和恩泽,我们孙家有免死金牌又不是没有,可为何皇上视而不见?为何还要杀我妹妹全家?难道这免死金牌就是个笑话吗?”他刚说完就听靖王笑着说道:“孙将军,这免死金牌是先祖给你们孙家的护身符,也是你们孙家的荣耀。既然你有免死金牌在手,皇家自然不会言而无信。但金牌只有一个,也只能保一人。那本王问你,你想好保谁了吗?你若是想好了,本王可以保洛家一人。”孙茂一听靖王,如同寒冬腊月泼了一桶冰水,僵在原地。是啊,免死金牌只有一个,一个只能保一人,妹妹家那么多人,他保谁?谁死他都不舍得!此刻孙茂紧紧的握着免死金牌,一个在沙场上流过无数血的男子,此刻脆弱不堪,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免死金牌上,哆嗦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靖王眼中带着讽刺的笑,说道:“既然孙将军现在无从抉择,不如去午门吧。或许到了那里,孙将军就能够抉择了。”说完他放下手中的车帘命令道:“去午门。”他相信孙茂一定会用这个免死金牌,若是孙家没有了免死金牌,就等于老虎没有了牙。至于虎爪子,他可以慢慢的拔,将虎爪全都拔掉之后,再杀了就是。那么其他维护宸王的就不足为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