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把伤口露在我面前,意思有点明显,让我给你包扎。
我气笑了:“什么意思?”
“破了,”他好不惭愧:“给擦擦。”
跟我是个瞎子,没看见他亲手抠掉结痂似的。
我原本不打算管,可他显然用了些力气,将豁口弄得更加大了。
使得血不断往外冒,不一会手背上就多了一个血珠。
虽然不至于会因为这个伤口血流尽而死。
但很碍眼。
我掏出随身的药囊,取了帕子擦他的手背。
力道没收着,直接狠狠一抹,陆凝也的手在我手心里微微一颤。
活该。
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却又还是忍不住放轻,上药前轻轻吹了两下伤口。
很明显感觉到头顶传来一声克制的轻笑。
是气音,没有笑出声来,我抬头瞪了陆凝也一眼:“故意的?”
“所以说你心软,”他还火上浇油:“只有处于劣势,就很容易唤起你的同情。”
我一直知道。
所以刚才我才会对孟冬宁有那么复杂的情绪。
如果不是我太容易被心软的情绪困住,也不至于回京都一两个月,却什么目的也没有达成。
“殿下如果是奚落嘲讽就算了。”我将他的伤口包扎好,推回他的手。
“你不过是想问,本宫在喝那杯茶的时候,为什么给你那样的暗示。”
我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复而还是低着头:“不,我能想通殿下是为了看事态发展,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让公主去冒险。”
亦芷插手这件事,比燕北桓亲手做这件事要严重。
她是云苍人,未来有什么更大的事情牵扯其中,燕北桓一个外人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亦芷却不能。
一旦涉及云苍国土,她就会变成罪人。
陆凝也是亲哥哥,他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我只是不明白,他既然能想到,为什么要放任亦芷被燕北桓利用。
难道就像刚才亦芷说的那样,她嫁给燕北桓,看上去只是萧牧野的错,但实际脱离不了云苍政局中每个推波助澜的人都脱离不了干系。
包括陆凝也吗。
“其实你不是想问这个问题,”陆凝也端起那杯水喝了一口,看向我:“你更在意的是,萧牧野的孩子会被掉包去哪里,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