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的景象。
亦芷还在哭,眼泪打湿陆凝也的衣衫,抓着他的衣角犹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皇兄,阿妙是不是死了?”良久后她问:“李星樾。。。。也死了,半年前、我叫人送信给你,父皇不听劝阻,与萧牧野沆瀣一气,将我嫁给燕北桓,我、我不想嫁——”
陆凝也背对着我,我看不分明他的表情。
但他抬起手,轻柔地在亦芷头顶摸了摸。
他这个人一向情绪不外露,即便是面对夏侯珮,也能端的不动如风。
可我觉得,在某一个时刻,他大概也是会难过的。
不是他的错,但是受伤害的是他的亲妹妹。
他那时候明明在茨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此时面对亦芷,却一句辩驳都没有。
“我不要回去了。”亦芷的鼻尖红通通的:“燕北桓。。。他不是人,皇兄,你跟父皇说,我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她手腕上的青紫痕迹,即便经过好多天的路程,仍旧令人触目惊心。
想起曾经在皇宫,夏侯珮对萧牧野说的,大周帝将亦芷当成禁脔。。。。。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回去了。
陆凝也没有点头,他用袖子拭干亦芷的泪:“你怎么到这的?”
没有得到承诺的亦芷表情奇怪地空白了一瞬,随即她说:“不知道,突然晕倒了,醒来就在这儿。”
所以她不同我们一样,她是被人蓄意抓来,而不是掉下来的。
“你呢?”陆凝也看向萧牧野:“成安王也是被人打晕了扔进来的?”
萧牧野这才移开放在我脸上的视线:“冬宁被人绑架。”
大概因为现在大家都是受害者,被迫关在地底下,他勉强能好好跟陆凝也说话。
孟冬宁大着肚子,又因为牵扯了孟家的事,本就被萧牧野禁足了。
她能招惹谁?
最大的敌人我,就在她面前,可我没空用这种雕虫小技对付她。
“所以,不管是被绑,还是因为救人而来,背后都有一个人引导着,让我们落入这个圈套?”
说话的是赵庭安。
他看起来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掉下来之后没喊过疼,反而借着火光,将周边的墙壁都探查了一番。
左手几乎抬不起来,我用右手吃力地解开挂在腰间的囊袋。
最近出门,我都会在身边带一些应急的药。
闻言,我顿了一下,才道:“这个我们,应该不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