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前方纵是囚笼又如何?她还有?得选么?她还能逃得掉么?
见她眼?底的惊惶渐渐褪去,裴行之心下稍安,握紧她的手,温声催促:“走吧!再迟些?,时辰便要晚了。”
随着两人踏上?那一级级台阶,一路的宫灯亦旋即亮起?。宛似携光的蝴蝶绽放在夜空下。
云舟王、王后和众臣早已等在大殿中,两人跨过门槛,在殿中站定,张内侍宣读了云舟王和王后的恭贺之言,并贺上?一对鸾凤和鸣金像,寓意恭祝两人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大礼毕,明灯起?。
众人行至明仪楼廊檐下,只见漫天华灯齐齐绽放在恍若被泼了墨般的苍穹底。裴行之握紧慕汐的手,一低眉,便见对面有?一人隐在夜色中,那身影似浮浮沉沉,又似深深浅浅,晃得他脸色渐渐染上?几许阴戾。
那人纵是化了灰,裴行之亦认得。
他垂首望向身旁人,却正巧见她低眉敛额,面上?没有?半分欢喜。
男人的面色愈发阴鸷。
明灯结束,两人贺了一圈儿酒,裴行之便迫不及待地牵着她入了洞房。
“这里不必人伺候,尔等且都下去。”男人冷着脸吩咐。
“是。”
原要候在一旁服侍完流程的嬷嬷不知发生何事,只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一时大气儿也不敢喘,然?下一秒便闻得裴行之的话,当即如蒙大赦,忙退出去,顺带掩上?门。
慕汐不知他又在发什么神经,亦懒得理他,只自顾自地坐到铜镜前,卸下满头的束缚后,又拿起?脸巾擦了擦脸。
谁知她正欲躺回榻上?歇息,那坐一旁久久不曾说话的男人却猛地站起?,一把扯过她,满目阴冷,咬牙切齿地问?:“成为我的妻子,令你很难过?没法儿和景嘉珩在一起?,让你很遗憾?”
慕汐挣了一下,见始终挣不开,只得松下手,满脸无奈地看向裴行之,“你究竟要我说几遍?我不喜欢景嘉珩,否则我当初怎会拒绝他?”
她这话音方落,裴行之神色微亮,然?下一秒慕汐又忍不住嗤笑道:“同样的,我也不曾心悦于你。所以裴行之,你不觉得你问?这话很好笑么?我之所以在这里,你应当很清楚是因为什么,你我始终都只是一场交易。”
她一番话呛得他再说不出别的。
裴行之冷冷地看了她半晌,不知思及什么,眼?底染上?的薄怒顿然?消散,“既是交易,那你也该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
男人这话音未歇,立时将她打横抱起?,欲往榻上?去。
虽早已料到会再有?此?事,然?真真到了这一刻,慕汐顿然?只觉双腿发软,从前的一幕幕乍然?涌入脑海,她下意识缩了下身子,软了语气脱口道:“裴,裴行之,别,我错了。我,我来?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