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由又想,要他真的是个平民家的儿郎,会是怎样的?
手里的纸包被詹铎拿走,她回神,然后又见着他送过来一个橘子。
她只见到他买栗子和花生,并未见到他买橘子,而且这一路走来,也没见着卖橘子的。
“从张家小子那里拿的,”詹铎道,把橘子往她手里一塞,“我尝过,很甜的。”
袁瑶衣攥上圆滚滚的橘子,手心接触上微凉的外皮。
他居然拿人家橘子?她实在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倒像是个随性的少年所为。
不知为何,心中那种微妙的怪异重新冒出,詹铎是不像之前的他……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再去多想。
两人一路随意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回了客栈。
。
天气越来越暖,河边的那棵柳树当真一天比一天绿,嫩芽儿已经伸展成叶片。
客栈里,有人入住,也有人离开。
已经在垒州府呆了四天,袁瑶衣买的那本医书,也已经看过三遍。
宁遮没有来,甚至没有一个信儿送来。至于詹铎,他每日都会去张员外那里,给他家七岁儿子教书。
袁瑶衣站在窗前往外看,河里几只鸭子在嬉戏,嘎嘎叫得欢畅。
先前的厚衣裳已经穿不住,她换了件春褂。
可是衣裳越薄,她的身姿便会越明显,一张脸可以拿药粉遮盖,身材倒是难办。尤其是过了年之后,她明显的感觉胸脯越来越鼓胀,以前内穿的胸衣已经很紧。
先不想这衣裳的事儿,她更急的是宁遮,这个人为何还不出现?
她也问过詹铎,宁遮到底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每每,他都说等着就好,神情自若。
就这几日,她甚至怀疑他喜欢如今这样,喜欢去张宅教书……
一天又要过去,傍晚时候天上布了厚厚的云层。
袁瑶衣去后院打水的时候,碰到伙计给马喂草,说这天儿要下雨的样子。
“往后,雨水的确会多起来。”她回应了声,拿水桶往木盆里倒了些水。
“下雨?那我岂不是来的正是时候?”
一声懒散散的声音自院墙外传来,然后就见着后门推开,一个锦衣公子悠闲走进来。
他手里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绘着娇艳的海棠花。待看见墙边的马棚,脸上闪过厌恶,忙拿扇子将自己的口鼻遮住。
袁瑶衣正蹲在地上,双手把着盆沿准备端起来。
“宁公子?”她看着走进来的人,嘴边喃喃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