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他几个明心宗弟子也有些惊讶:“师兄?师父,原来江连星你不是羡泽的亲生儿子吗?”
宣衡目光微动,侧过脸来。
江连星只是“嗯”了一声,不等羡泽问,江连星就握住她胳膊要去看师兄。
他也是想跟她独处,跟她离开众多目光之下。
只是江连星牵着她,她牵着宣衡。
江连星急急迈步,羡泽被拽着走几步,宣衡在后头闷哼一声。
嚯。当时画面就跟三人四足比赛似的,牵一发动三人,精彩极了。
宣衡听到江连星的声音,也意识到这个“徒弟”刚刚对他的杀意与挑衅,拽住锁链皱起眉头来。
江连星没想到他一个阶下囚、栓链狗还如此会装腔作势,眸色一沉怒视过去。
羡泽感觉自己被两边同时拽住了,抻得像是饭后的裤腰带——
明心宗几人几乎要把巴掌捂在脸上没眼看。
羡泽两眼望天。
左手是找到了就杀的徒儿,右手是睡完了就扔的前夫,她应该先对哪边撒手?
不过,她更好奇师兄是谁,想了想果断松开了拽着宣衡的手,跟着江连星往山洞深处走去。
握在她手中那端锁链被扔在地上,宣衡意识到她毫不犹豫的离开,愣了愣。
张师兄这拍马屁的小脑瓜又亮了,堆笑又惴惴的走过来道:“少宫主,要不我替您把这个摘了吧?”
其他几人心里大叫:你小子聪明不了一点!要是你能解开,少宫主也能解开,那不就更说明他不愿意摘!
宣衡板起脸道:“不必。”
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又道:“这上头有法术禁制,你解不开的。”
张师兄以前的位阶可轮不上跟少宫主说话,这会儿趁着能说,又立刻多聊几句:“这羡泽我也打过几回交道,看着温柔,但特别张狂。而且还有江连星,之前在秘境时候就跟她形影不离,夜里还给她洗头发呢。”
这话说完,宣衡脸色更臭了,他侧耳听着江连星和羡泽离去的脚步声,忽然在没有人问的情况下,自顾自道:“你该叫她一声少夫人。”
周围两拨弟子静了静。
千鸿宫弟子瞪大眼睛:啊……不是说少夫人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天下第一守丧鳏夫的老婆活着回来了?
明心宗有几个人翻了个白眼:则在当初试炼结束,羡泽被掳走的时候,就听过宣衡提起过这件事。
当时他们都觉得离谱,但现在看来,二人这姿态恐怕是真的……
但狗链子还拴在脖子上,这幅死装出的“夫妻做派”是想干什么啊?!
刀竹桃果然尖叫一声大骂道:“你还有脸说,人家装死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还不反思一下,当鳏夫当了几十年脑子里的水都晒不干——唔唔唔!胡止,你别捂我的嘴我就要说,什么狗屁少宫主了一把年纪还'少',这么爱装,怎么没人把你挂起来打、唔唔唔!”
……
另一边,羡泽只是因为吵闹短暂回了个头,就看向山洞内躺着的人。
山洞内用旧衣服和草叶垫了个软铺,她远远就看到了一个修长纤细的身影深陷在软垫中,淡金色的长发哪怕沾染不少脏污,也像是绸缎般有着淡淡辉光。
她走近些,看到一张苍白虚弱却也难掩清妍俊秀的面容,就像是草窝里的白壳鸡蛋那般脆弱。满含少年感的稚拙英朗,配着白水中透出几分妩媚的天然清秀,羡泽难以形容,却感觉到了冲击般的熟悉。
一瞬间这张脸与她枕臂而眠、饮酒缠吻、相拥欢愉的诸多瞬间都涌入脑中。
可他又比她回忆中那鲜活蛮横的面容,年轻纯净许多。
羡泽喃喃道:“……鸾鸟。”
江连星一愣:“什么?”
羡泽猛地回过神来:“我连你师兄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他叫什么名字?”
“华粼。万千光华的华,波光粼粼的粼。”
果然跟她记忆中的鸾仙一个名字。
难不成眼前这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年,就是葛朔带回来的那枚鸾鸟重生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