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0分钟后,最后几匹马从牧马人两侧飞驰而过,野马群跑开了。
又过了10分钟,马群的长嘶声渐渐消失在空旷的荒漠中,我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躺倒在地。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沙漠里昼夜温差极大,晚上寒风刺骨,多亏了这堆燃烧的火焰,才不至于受冻。
“妈的,真想不通。”“墨镜”也平躺在地上,说道,“普氏野马虽然是玉西特产的,可是怎么会在沙漠里出现?应该在草原绿洲里呆着才对。”
呵呵,可惜曹老怪那厮不在,否则问问这个老书虫,说不定能有答案。
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是汽油味和马匹的尸体燃烧后的焦臭味混合在一起所形成的怪味。
我开始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我无比绝望:
物资都在车里,没能抢救出来。我们怎么活下去?
我看向满脸泪痕,正在啜泣的郑曦熙,又看了看“墨镜”,想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讨论讨论。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此时,“墨镜”就躺在我身边。在火光的照耀下,我偷眼观察了她一下——身形还是很健美的,四肢修长,胸型饱满,腰也挺细。
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墨镜”猛地坐起来,对我说道:“别看了,打老娘注意的话,下场会很惨。”
我脸上微微发烫,也不言语。
“墨镜”继续说道:“你先睡会儿,我值守。后半夜你替我。物资基本都没了,明天早上咱商量一下。这些马的尸体,有肉,有血,应该可以让我们撑上一阵,不用太担心。”
我一听,倒也有理,心里面顿时略微放松了一些。
经过刚才那场大战,加上白天的那番折腾,我也实在是累了,倒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就听到郑曦熙说道:“怎么?又开始了吗?”语气间,又是焦急,又是关切。
“没事……没事……我习惯了。”是“墨镜”的声音。她这句话说完,开始剧烈地喘息,似乎是在经历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来姨妈了?
我坐了起来,说道:“怎么了?要帮忙吗?”
黑暗中,传来“墨镜”的声音:“不需要!你不要看!”
我心想:靠,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有个性?
此时,牧马人已经烧得只剩下骨架,还有一些余焰,使得周围不至于陷入彻底的黑暗。
我能看到“墨镜”躺在地上,郑曦熙用一种半跪的姿势把她抱在怀里。“墨镜”的双腿不停地滑动,拼命踹着地面上的沙子。
显然,她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你真痛得厉害的话,就咬吧。”郑曦熙带着哭腔说道。
我站起来,走了过去,嘴巴里说道:“我烧点热水吧,你喝了或许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