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知昏厥了多少时间,我是被强烈的阳光给刺激醒的。
睁开眼睛,天空中火辣辣的日头,让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遮挡这猛烈的光线。
但我随即心头一阵惊喜:
我没瞎,也没瘫?
或许,刚才“蛇庙”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那不是梦。
因为此时我躺着的地方,是一片碎石堆之间。我卧倒在一堆瓦砾上,两块方形的石碑在我的背上正好支棱起一个三角形。如果不是这样,我很可能被乱世砸死。在三角形的空间里,还有许多碎石头,把我的身体给埋住。
我用力扒开身体周围的碎石瓦砾,从三角形的空间里爬了出来,只见周围全都是一片碎石乱瓦——刚才那座阴森、壮观的“蛇庙”已经不见。而那两棵环抱着它的大树和树根还伫立、盘踞着。只不过,上面布满了一道道的伤痕,再也没有初见时的那种气势。
我在这一片碎石间走了几步,脚下发出“嘎嘎嘎”的声音——那是碎成渣的瓦砾互相之间挤压所发出的。
朝远处张望,四周还能看到几座石庙——大多完好无损。
到底是谁炸了“蛇庙”?巴瑞德吗?他手下的雇佣兵是有这个能力的。嗯,或许就是他,把蛇庙铲平了顺便把我们这伙人全部干掉。
我走到蛇庙旁,背靠在一段树根上颓然坐下。我想喊几声,看看“兽哥”在哪里,可是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
万一巴瑞德的人就在附近呢?这一喊不是把瘟神给招来了吗?
加上此时的我全身疲惫至极,只能坐在那里,闭上眼睛拼命地喘气——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刚才“蛇庙”中恐怖的场景。
汗水顺着脖颈,流到了胸前,让胸口这里一阵刺痒。我伸手去抓,意外抓到了一块东西。
嗯?
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头颈上挂了一个吊坠。
这吊坠是一枚绿色的翡翠,雕刻成水滴的形状,大头被镶在一个金属的、莲花型的底座上,底座另一边的一个圆环穿着一根黄色的丝绦,挂在我的脖子上。
这什么啊?有点眼熟的样子,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过,我从来就没有在头颈上挂装饰物的习惯,它是什么时候,是谁挂到我头颈上的?
我好奇地把吊坠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在手上捏了几下——手感不错,温润滑爽,看样子可能是真的上好翡翠(我也不太懂这个)。我好奇地把吊坠放在眼前,迎着阳光仔细观察。
我就发现,翡翠吊坠的里面,有一条一条白色的东西。就好像一条条小虫,或者说颜料被树脂包裹,所形成的“琥珀”一样。
更神奇的是,我把翡翠吊坠转动了一圈,发现这些白色的东西居然构成了一个汉字——
一个繁体的“剑”字。
虽然歪歪扭扭,丝毫没有书法的美感,但还是一眼能看出,这是一个“剑”字。
神奇了~~~
我还在发愣,猛地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就抢掉了这个吊坠。
我扭头一看,是“兽哥”。
此时他就站在我身旁,拿着那个吊坠,脸色不善。
他仔细地、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和我一样,把吊坠冲着阳光,看里面的样子,然后一脸凶相地问我:
“这东西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