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施冻得嘴唇发青,张开嘴,两排贝齿上下打颤。
费尽全力再次挣扎上岸。
楚司韫想都没想,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这次乔云施一个滚身避过,喘着气艰难从地上爬起来。
“王爷这是要妾身去死?”一双眼幽幽盯着楚司韫,“只可惜,就是王爷也没有权力随意处置本王妃的性命,要让本王妃死,还请您先奏请圣上。”
楚司韫双手一紧,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贱人。”
这桩婚事是圣上赐婚,乔云施的名字上了皇家玉牒,一旦乔云施殒命,宫中一定会来清查,如果让父皇知道他为了一个苏云欢一个乐伎逼死正妃,莫说苏云欢到时候必死无疑。
就连他,也会被连坐。
乔云施丝毫不畏惧男人凌迟般的眼神,裂开嘴凄然笑道:“那王爷是什么,贱人的男人?”
“王妃姐姐,您怎么能这么说王爷呢?王爷是我们的夫君,是我们的天。”苏云欢捂着脸,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刚说两句话眼中就已蓄满泪水,似是乔云施做了多天理难容的事,欺负了她。
乔云施瞥她一眼,内心升腾出一股烈焰,似乎身上都没那么冷了。
苏云欢,一个欢场乐伎,也是乔云施在王府中噩梦生活的罪魁祸首,若没有她数次陷害从中作梗,苏云欢万万不会是郡主出身还身为王妃,却过得不如下人。
就好比今日,她故意激怒乔云施,又让下人引楚司韫过来,等看到楚司韫的身影就故意往湖水里跳,楚司韫的脾气,怎么舍得她掉进水里。
乔云施从嫁进王府开始就一直受冷落苛待,身体一直都不好,今日又被最爱的男人踹进水里,又是湖水又是寒冷,立时便香消玉殒。
再一睁眼,便换了灵魂。
眼前之人,说是血仇一点都不为过。
“我和王爷说话。”乔云施勾起唇,施施然笑出声,“有你这个真正的贱人说话的份儿吗?”
“姐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苏云欢被乔云施口中的‘贱人’二字刺的怒火中烧。
乔云施这是在嘲讽她乐伎的出身!
“乔云施,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挡我做王妃的路?”苏云欢心中腹诽,对上楚司韫时,一双眼蓄满泪。
哭的楚司韫心疼的不行。
“乔云施,谁允许你这么对欢儿说话的?”
“皇上允许的。”
“我是大梁端王妃,她不过是一个下贱的乐伎,什么时候在我说话的时候,有她插嘴的份儿?”乔云施挺直腰杆,“还是说,乐伎在大梁,难道不是贱籍?”
“你住口!”
楚司韫怒不可遏。
乔云施当着他的面就敢如此折辱欢儿,背后,欢儿还会受多少委屈?
“我为什么要住口,王爷你为了这个贱人都想要我的命,还要我住口吗?”
她泡了这么久的冷水,今天绝对会发高热,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古代,一场风寒就足以要了她的命!
“王爷,算了,欢儿本身就出身下贱,王妃娘娘看不起欢儿是常事。”苏云欢内心恨得牙根痒痒,当着楚司韫的面还是要收起全部的恶毒,装的温柔和顺。
“是我不得王妃娘娘的喜欢,才让王妃娘娘看不惯,今日我落水,也是我的不是。”苏云欢小心翼翼捏住楚司韫一角外袍,两眼含泪,“王爷不要因为欢儿和王妃闹得不愉快。”
她越是表现得退让,楚司韫对乔云施的厌恶就更胜一层。
“欢儿,你无需退让,本王改日便立你做侧妃,到时候,我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